馬武站起身形,低聲嘟囔了一句。
那名將官沒聽清楚,向馬武近前湊了湊,怒聲喝道:“大點聲!出你的名字,還有你的隸屬!”
“我是……”馬武著話,猛然間把肋下的佩劍抽出,那名將官還沒反應過來,馬武已一劍向前刺了出去,正中那名將官的胸口。
他振聲喝道:“你給老子聽清楚了,我乃大漢駙馬都尉,馬武馬子張!”
話之間,他提腿一腳,狠狠蹬在對方的肚子上,順勢把佩劍抽出來。
那名將官向後連退數步,站立不住,仰麵而倒,他嘴巴張開,似乎還想要什麼,但一個字也沒吐出來,猩紅的鮮血順著他胸口的傷口汩汩流淌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城牆上的守軍將士都驚呆嚇傻了。
馬武提著滴血的佩劍,環視四周,大聲喊喝道:“繳械投降者,生;負隅頑抗者,死!”
不遠處的幾名劉永軍兵卒率先反應過來,他們紛紛怒吼一聲,提起長矛,向馬武衝殺過去。
他們還沒衝到馬武的近前,馬武周圍的兵卒一擁而上,將衝上來的幾名劉永軍殺倒在地。
隨著他們一動手,城頭上頓時間亂了起來。
由於馬武等人都穿著劉永軍的軍裝和甲胄,雙方混戰到了一起,劉永軍根本分辨不清楚誰是誰,劉永軍這邊的傷亡,有相當一部分都是由自己人造成的。
也就在城頭大亂之際,蓋延親自指揮著蓄勢待發的漢軍將士,穿過護城河,向城頭發起猛攻。
以前,漢軍的攻城總會遭受到城頭守軍的迎頭痛擊,別攻上城頭,即便想成功衝殺到城牆底下都很費勁。
這次,以馬武為首的五百敢死隊先一步混入劉永軍當中,登上城頭,一時間把城頭上的守軍攪得大亂,城外進行強攻的漢軍幾乎沒遭受到像樣的功績,完全是暢通無阻的向前推進。
順利穿過護城河,來到城牆地下的漢軍將士們,紛紛架起雲梯,緊接著,人們開始順著雲梯向城頭攀爬。
城頭上的守軍不是不想阻止攻城的漢軍,而是他們根本沒有機會進行阻止。
以馬武為首的這五百敢死隊,個個都如同下山的猛虎,對著這一段城牆上的守軍猛砍猛殺,守軍將士自身都難保,哪裏還有餘力去抵禦城外的敵軍?
漢軍的進攻極為迅猛,完全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鼓作氣地殺上城頭。
隨著城外的大批漢軍上到城頭,劉永軍的軍心大亂,將士們也開始節節敗退。
城防防線一旦被打開了缺口,再想堵住,談何容易!漢軍將士順著這塊城防缺口,源源不斷地衝到城頭上,加入到戰鬥中。
作為全軍主帥的蓋延,都已身先士卒的攻上城牆。
隨著湧上城頭的漢軍數量越來越多,守城的劉永軍徹底堅持不住,將士們開始成群成片的向城內敗退。
此時劉永還在睡夢當中,突如其來的急促敲門聲把他驚醒,他急忙翻身從床榻上坐起,身旁的嬪妃也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囫圇不清地問道:“陛下,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朕出去看看!”
劉永穿上鞋子,披上一件袍子,走到內室的房門前,把房門打開。
站於外麵的是一名劉永的貼身內侍,內侍顫聲道:“陛……陛下,大大事不好,敵軍……敵軍已經攻破北城,即將殺入城內!”
劉永聞言,大驚失色,忍不住把內侍的衣領子抓住,向回一帶,大聲吼道:“你什麼?
再給朕一遍!”
“敵軍……敵軍攻破了北城……”內侍嚇得臉色煞白,顫聲道。
“這……這怎麼可能?”
劉永一把將內侍推開,站在原地,臉色瞬息萬變,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城防不破,以睢陽堅固的城防,還可抵禦城外的強敵,可現在城防已破,還拿什麼去抵禦城外之敵?
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劉永身上已然驚出一身的冷汗。
內侍噗通一聲跪伏在地,向前叩首,顫巍巍地問道:“陛下,現在……現在當如何是好?”
“撤!立刻傳我聖旨,全軍將士,全體大臣,隨朕……隨朕撤離睢陽!”
劉永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在城防被破的情況下,己方將士無論如何也不是劉秀軍的對手。
他也沒有組織兵馬,要在城內和漢軍打巷戰,而是果斷地下達了撤離睢陽的命令。
聖旨頒布下去,時間不長,整個睢陽城都亂了,大街巷,隨處可見拖家帶口,驚慌失措的人群。
劉永則是帶著後宮的嬪妃、子女,還有這些年來搜刮的金銀珠寶,慌慌張張地乘坐馬車,出了睢陽皇宮,直奔南城而去。
在去往南城的街道上,已經是人滿為患,其中既有大批的將士,也有朝中的大臣,城內的百姓。
劉永的撤退命令,也同樣讓守軍徹底失去了抵抗的鬥誌,在蓋延的率領下,漢軍一舉攻克北城。
而後,蓋延又親帥漢軍,由北城殺入睢陽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