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鋪天而下,灑落在一望無垠的森林中,本是漆黑的夜晚,卻顯得一片光明,與白日毫無異樣。
山風呼嘯,無數根發著綠色亮光的枝條隨風擺動,似離別的隊伍,相互招手。
呼呼的聲響,似乎是這片森林夜晚的主旋律,除了它,四周一片死寂,連滿山的禽獸也懶得吱喊一聲,猶如它們也在享受著夜風的動聽樂曲。
借著月光,隻見一塊巨石的上麵坐著一個年輕人,年輕人看似二十歲的模樣,在夜風的吹拂下,年輕人一身藍色長袍被吹得啵啵作響,飄長的秀發迎風而起,上下起伏,飄逸十分。
年輕人名叫陳逸龍,在這片森林中,他已足足生活了十年。
陳逸龍盤腿而坐,雙手輕放在兩膝之上,雙眼微微閉著,胸膛在兩鼻有節奏的呼吸下一起一落,吸納著夜晚的氣息。
陳逸龍在靜心打坐,運轉著體內真氣,如果這裏還能多出一個人,便能發現,原來他的這個坐姿已從早上一直到現在了。
忽然陳逸龍雙手並合向胸前拱起,當雙手伸到頭上盡處的時候,雙手向左右兩邊分離,繞了一個大圈再回到丹田上,然後雙手再往上拱起,循環不斷。
此間,每當陳逸龍呼吸一次,便有一道紫色的靈光閃耀在他的額頭上,這道紫光隨呼而亮,隨吸而滅,呼吸分明,兩不混雜。
紫色的光芒自拱手運氣開始,額頭由原先的暗淡無光,逐漸光亮,隻要細心觀察,方可知曉紫光的亮度是受到呼吸、拱手的周期次數而變化的。
這時,陳逸龍額頭上的紫色光芒已璀璨刺眼,把身邊大部分林木染得一層濃濃的紫色彩焰,時明時暗的閃爍,勾人心弦。
陳逸龍倏地睜開雙眼,他的雙眼明亮透徹,似乎可以射出兩道深黑色的勁光。
陳逸龍舉起雙手,交叉遊動,上下起伏,無數道炫白的仙氣繚繞在他的身邊,紫色的彩焰在此刻也一直明亮著,如萬束燈光齊聚放射。
“啊!”陳逸龍大喊一聲,接連吐出三口鮮血,倒趴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在陳逸龍倒在地上的那刹間,一道黑影飄過,速度之快,如一道閃電,不可捉摸。
黑影停在陳逸龍的麵前,在月光之下,足能目睹他的模樣。
他是一個老者,頭發早已斑白,一條條起伏的皺紋布滿了他的額頭,幹枯的臉頰顯得有些發黑,歲月無情,卻催不走他堅毅的精神。
老者蹲在地上,兩手抱起陳逸龍,無比溫情地目視著他。
此時,陳逸龍已渾身無力,連明亮的兩眸也變得朦朧了起來。
陳逸龍望著老者,臉上一片死氣,微弱道:“我又失敗了!”陳逸龍很想怒氣發狂,可是他做不到,連微弱的呼吸,都顯得有些不支。
老者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抱著陳逸龍,或許,這樣的靜抱,對陳逸龍的安慰,效果更大。
“沒關係,休養一段時間,重新再來吧。”老者抱起陳逸龍,徐徐前行,在月光之下,這樣的場景,倍感淒涼。
“可是……”陳逸龍抬頭看了老者一眼,“我已經連續失敗了三次!”一絲絕望的神色劃過陳逸龍的臉龐。
老者默默前行,沒有太多的話語,陳逸龍深知老者的脾性,於是仰視明月,不再言語。
行走在一條狹窄的幽徑上,幽徑兩側長滿了雜草,雜草扁細而尖長,大約有半米高度,狂亂的山風呼呼疾過,雜草被吹得一片混亂。
沿著幽徑走去,不多久便看到一間木製房屋。從表麵上看,木屋呈長方體模樣,長七米,寬五米,頂部四麵斜坡,利於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