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詩雪看著這個病房裏麵的情況,嚇得臉色發白,兩條腿都開始打顫了。
這種地方,怎麼可能住人呢?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病房,整個病房的麵積隻有三十平米左右,卻擺放著八張病床,地麵雖然也鋪砌著地板磚,卻也已經有些年代,有些地板磚已經是破破爛爛的,還能夠看到下麵的水泥地,不知道誰不講究衛生,還是這裏的環境太差,地麵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痕跡,踩在上麵,還能夠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似乎都有水要飛濺出來一般,而且這個病房因為麵積極小,擺放下八張病床以後,幾乎就沒有多少空間了,連走路都要小心一些,這樣才能夠避免不會碰到兩旁的病床,至於這些病房的牆壁上麵,也是髒兮兮的,不知道都塗抹著什麼,看著都讓人覺得萬分的惡心!
至於她那張屬於她的病床,更是髒的可怕,上麵的被褥和枕頭都是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清洗過,還能夠看到一道道黃色的汙垢,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
周詩雪看著這麼一床被子,驚駭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樣的被褥也能夠繼續拿來使用嗎?
在自己家裏,別說在自己,就是自己家裏的那些傭人,也不用使用這種東西的!
她原本也隻是聽女兒描述過這個病房裏麵的一切,那已經夠讓她膽戰心驚了,更不用說現在親眼看到這一切,更是把她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在她看來,這裏根本就不適合人類居住,這裏簡直就是地獄,隻有那些犯了彌天大錯的人,才要在這裏接受如此慘絕人寰的懲罰,可是自己也不過犯了一點小錯,怎麼能夠讓自己在這裏待上十天十夜呢?這也太不公平了!
杜躍鵬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道:“謝夫人,現在已經由不得你要不要了,你看你的老公,不是也在那裏躺著嗎?他都沒說什麼,你還能夠說什麼呢?”
周詩雪聽到他這句話之後,差點就要昏過去了。
自己的老公是被他直接拍暈,扔過來的,現在還處於昏迷當中,他能夠知道什麼呢?如果自己老公現在蘇醒過來的話,也肯定會活活崩潰掉的!
她拚命搖著頭,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斷的滾落下來,哽咽道:“不要,不要這麼對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亂說了。我女兒的確是一個混蛋,她做了這樣的事情,的確要接受嚴厲的懲罰,你們想要怎麼對她都可以,我是絕對不會說什麼的,求,求你們,給我一個機會好了!”
如果說她原先還想幫自己的女兒說說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現在,他有怎麼可能顧得上自己的女兒呢?更不用說,如果不是女兒惹出來的這些事情,自己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呢?如果對方現在就站在自己麵前,那肯定會直接扇她十幾個耳光的!
病房裏麵的其他八個病人和家屬看到她這副模樣,簡直就像是即將進入閻羅殿一般,表情也太誇張了吧?他們幾個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我說這位謝夫人,歡迎你來到我們607病房!”
“對啊,我們在這裏已經待了有一個多禮拜了,這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對對對,除了去衛生間有些麻煩之外,其他都還很不錯的!”
“謝夫人肯定是來了解民情的,我們對你是熱烈歡迎!”
……
他們剛才也想從這個八人間病房移到四人間病房,而且還差點打起來,不過後來那兩名醫生答應免去他們十天的病床費,他們這才勉強答應那兩個病人移到四人間病房。
他們剛才也從那兩個醫生那裏聽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對於李慧梅這個老人是發自肺腑的惋惜和同情,對於謝家三口的所作所為自然是百分之百的憤慨和不滿,現在好不容易能夠找到埋汰他們的機會,又怎麼能夠錯過呢?
周詩雪聽到他們這些人說的話之後,連死的心都有了!
看看他們這些人一個個的模樣,明顯都是社會最底層的那些普通人,每天除了忙碌就是忙碌,連飯都快吃不上來,才會選擇這麼便宜的病房,可是自己呢?自己是謝夫人,謝永寧的老婆,每個月光零花錢就有幾十萬,為什麼要住在這種地方呢?而且他們這些人一個個眼神裏麵流露出一抹戲虐和嘲諷的光芒,明顯對自己存在著很大的意見,如果自己在這裏待上十天,肯定會被他們活活欺負死的!
“不要,不要這麼對我!”周詩雪流著眼淚,苦苦哀求起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知道錯了,我已經認識到自己錯的很離譜,這還不夠嗎?你們為什麼要苦苦相逼呢?”
“我說謝夫人,你這話就說錯了,什麼叫做我們苦苦相逼呢?明明是你自己要答應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們強迫你答應的?是不是這個道理呢?”杜躍鵬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們都是大大的好人,是從來不會委屈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