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袁大總統對於趙秉鈞的感情的。不過,坊間也有傳聞,趙秉鈞的死其實就是袁大總統命人行使的。雖然這隻能算是市井間的流傳,但是其實在公職人員裏,也是有這樣的非議的。
其實,這一說話,也並非無的放矢。
因為這與之前的“刺宋案”有關,雖然刺宋案也如趙秉鈞之死一樣,都是沒個可信的結論,但是有傳言說宋教仁遇刺身亡,就是趙秉鈞一手策劃的。
總而言之,刺宋案、趙秉鈞之死,可以歸結為“至少兩事相關。”
挑起這個話頭的不是別人,就是雷振春。
雖然雷振春好像不經意提及一樣,可是我卻樂意相信,他是故意為之。
關於趙秉鈞、宋教仁,這兩件事,可以說得上是要刻意回避的話題,因為兩件事都與袁世凱有關。
雖然真假不明,而且錯綜複雜、撲朔迷離,但是在全國,尤其是在北,京,任何與袁世凱有關的負麵話題,都是被禁止的,這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矩。
今日雷振春說起此事,其用心可想而知。
他是袁世凱身前的紅人,而且遊弋於風口浪尖也並非一日兩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樣淺顯的道理,他又怎會不知那?
河南一戰,雖然他雷振春包圍了白朗部,但是終究還是毫無寸功,要是攤開扯平來說,雷振春不但無功,尚且有罪。
可是他被袁世凱召回,不但沒有懲處,反而還委任他為執法處副總裁,由此可見,袁世凱對他的態度。所以要說他是無心之舉,怕是沒有誰能夠認同。
雷振春提起的這個話題,沒有任何人與他討論交流,包括我在內,都隻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緬懷”之語。並沒有任何一個人表示出任何的實際意義。
這一餐飯,可是說是食之無味。歸結原因我覺的於我來說,就是飯前雷振春提起的趙秉鈞一事,而江朝宗、楊度,我猜測,卻是因為雷振春槍斃猴子那件事。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回到府邸時,已是天黑。
與母親見安後,我被蕙英拉到了廂房內。
今天蕙英的舉動很奇怪,平時她很少會主動把我拉到廂房裏,而且還神神秘秘的,甚至連讓我交代陳敏麗幾句都不行。
到了廂房裏,我見她神色有些不對,不由得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神色不定的,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蕙英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我,而後又按個把窗戶重新推了推,雖然已經關嚴了,但是她好像不放心一樣,挨個檢查了一遍,而後才坐到我的身旁,在我耳邊小聲道:“鬆坡,我今天出去的時候,發現大街上有人跟蹤我,而且我覺得敏麟好像也和雲南時候不一樣了,是不是你有什麼事瞞著我?還是有人對你的態度有所轉變了?”
被她這麼一問,我不由的心中暗驚,沒有錯,我確實有事瞞著她,但是我沒想到她竟然看出來了。
街麵上跟蹤她的人肯定是袁世凱安排的,亦或徐樹錚的手下,這已經算不得秘密了,隻是我沒有告訴蕙英而已,至於陳敏麟,可能是因為日前我交代給他的那件事的關係,所以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與之前有所不同。
不過好在,這些事都是在我掌握之內的,唯一的變故就是我沒想到蕙英竟然看得出來。當下,我對她開解說:“這事怪我了;你不必疑惑,大街上跟蹤你的其實是我安排的,保護安全的,這裏不必雲南,街麵上龍蛇混雜,我必須要保證你們的安全;至於敏麟,他這一段時間太累了,麵部的有些疲憊,你無需介意。”
蕙英得到了我的開解這才展開了眉頭,臉上的疑惑也不見了,不過我又想起了什麼,忙又對她說道:“蕙英啊,你記住,以後有什麼事,你都可以交代給陳敏麟,任何事;要是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就可以把他看做最信任的人,而且整個北,京,甚至是回到雲南,他也是你最可以信任的人之一。記住了嗎?”
雖然蕙英有些似懂非懂,不過她還是點點頭說:“記住了。”
將蕙英送回到了臥室,而後我洗了把臉,到書房叫來陳敏麟,我要問問他我交代給他的那幾件事辦的怎麼樣了。
進來幾日應酬頗多,又因為最近袁克定購進了一匹軍馬,常常叫我去幫他挑選優劣,而敏麟則需要去經辦我交代的事情,同時又要保護蕙英還有母親,所以十幾日來,也不曾與他好好聊上一聊。
不聊還好,一說起要他近來的情況,我卻發現這北,京的水,倒是越來越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