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值得一說的是,雖然這封電文中的內容我肯定不會遵從,但是確實這電文中所說的利害關係,真的使人信服。而且我聽我在京的線人電告我,說,段祺瑞前幾日進京了,至於他為什麼到京有什麼目的這不得而知,但是能夠肯定就是段祺瑞這一次到京除了自己的秘書和副官之外,就再沒有帶任何人,包括徐樹錚在內,他都沒有攜帶,我的線人隻不過就是一個市井之人,對於段祺瑞這樣行為肯定未必能夠理解。
但是他給我提供的信息,就足夠我位置揣度的了,我想來段祺瑞進京也是未必不在乎袁世凱有可能將他扣為人質,從而要挾皖係將領,亦或者段祺瑞也未必不在乎自己真的被袁世凱扣為人質,而後用以要挾皖係將領,而後皖係將領來一個借刀殺人,其實不是段祺瑞在皖係中威望不高,忠於他的人稀少,恰恰相反,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不得不為自己的情況加以考慮,而這就是他為什麼要隻身進京而不帶上與他形影不離的徐樹錚的緣故。
因為段祺瑞知道,無論是那一種情況下,隻要徐樹錚還在外麵那麼就一定能夠保證他的安全,可是萬一要是他帶著徐樹錚一同進京的話,出現了什麼意外,兩個人皆淪為階下囚,莫說是他皖係一脈中還是否有容身之地,就是他們兩個人的性命,也未必能夠保全,袁世凱肯定將段祺瑞放在眼裏。
但是他也絕不敢不將徐樹錚放在眼中,段祺瑞出任陸軍總長的時候,袁世凱其實知道,整個陸軍部大小適宜其實都是由徐樹錚處理的,所以對於徐樹錚的才幹、能耐袁世凱是非常清楚的,而且徐樹錚一向是主戰派,無論對內對外,徐樹錚都持以如果能夠武力鎮壓、剿滅的話,就不去使用什麼外交的手段,什麼縱橫捭闔之術,在徐樹錚看來這些都是奇巧淫技,其實不能說徐樹錚的想法有錯誤,當然了也不能說他的想法就是完全正確的。
隻能說這與他在日本受到的教育有關係,一個軍、政立國崇上武士道精神的軍事學校教育出來的人物,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當然了,雖然我與徐樹錚是同校,而起我還是他的學長,但是這不表示我說接受吸收的東西就是完全與他相同的,其實導致了徐樹錚這樣的想法的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點,那就是因為徐樹錚自從走上仕途之後,就一直留在段祺瑞的身邊,手下兵馬雄雄,位高權重,這對於他考慮問題的方式都是存在影響的。
且不說袁世凱那麵如何,也不說曹錕、段祺瑞此時的態度,就是王文華擊敗了馬繼增從而又與袁祖銘連兵一處,奪下了蜈蚣關,重創吳佩孚部之後,我所最為擔心的事情,就發生了,有消息通告,說馬繼增部撤離晃州退守休整之後,袁軍另一部的大將,又帶著重兵,想我軍開來。
這一次率軍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駐紮在四川、雲南北部的袁軍討伐軍第二路司令,張敬堯!張敬堯,字勳臣;此人出生於安徽省霍邱縣臨水鎮桑郢子一個貧苦家庭。一八九六年參加北楊新軍隨營學堂,結業後任排長,又到保定軍官學校受訓。一九一一年,任第三鎮十一協二十二標標統。辛亥革、命爆發,張敬堯率一營為先遣隊開往武昌進行血腥鎮壓,以“殺敵驍勇”提升為團長。“二次革、命”時他率部從湖北進攻江西,又擢升旅長兼南昌衛戍區司令。
昔年袁世凱委任段祺瑞鎮壓河南匪患白朗部時,張敬堯隨其開往河南鎮壓白朗起、義軍。事後,張敬堯因“剿匪”有“功”,被升為陸軍第七師師長,調駐北、京。次年八月,他與軍界四十餘人人召開軍警大會,鼓吹複辟帝製。
可以說,張敬堯此人就是袁世凱複辟之舉的元老功勳之人,他是最為支持袁世凱複辟的軍界之人中的一位。這一次張敬堯出任討伐軍第二路司令,率北洋陸軍第七師和第三、第六、第八師各一部,與駐川北洋軍和川軍會合,由北麵進攻我雲南,討伐我護國大軍。
這一次,向我軍率先開進的,正是其所率的北洋陸軍第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