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軍的路上,我在戰車上,對這八個部落進行了相對理性的分析。
具我所掌握的消息,這八個部落,可以算得上是二十三蠻部最強的前四部落以及最薄弱的四個部落。他們之所以依強恃弱,就是為了平衡各部間的關係。
鑿齒部,二十三蠻部最強最大的部落,其族人長相凶惡身披熊皮豹骨組成的戰鎧,擅用一種似斧非斧的雙手武器,力大無窮,而且因其信仰自然,崇尚自然中凶猛的猛獸,所以一個個悍不畏死。據說鑿齒部的孩童,在七歲的時候就會被族人驅逐到荒原內部,開始自行生存,如果想要回到部落,那麼他們需要的就是在十五歲之前,獵殺二十隻巨狼,帶著巨狼左耳,拿回部落得到族長認證後,方可回歸部落。可以這麼說,鑿齒部無論男女,盡人皆兵。
如此殘酷的方式下,必然導致鑿齒部人丁不旺,可,在以一敵十的戰力下,人丁稀少並不能阻礙鑿齒部成為蠻人二十三部之首。
皓逸部是蠻部中懂得驅獸之法的四個部落之一,但是與其他三個部落不同的是,其他的三個部落什麼野獸都去禦使,而皓逸部隻禦使巨狼一種野物。
必須要說一下,巨狼雖然名字裏帶個狼字,但卻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野狼,而是一種似狼,可體大如牛的怪獸。巨狼生性孤僻,從來都是獨行俠,唯一能夠看到兩隻巨狼在一起同行的瞬間,隻有在它們交、配生育的時候。孤僻的性格再加上荒原內惡劣嚴苛的生存環境,也導致了巨狼這一種野獸的凶殘。
皓逸部專門禦使這種怪物,其部族人,一人一隻,即可單獨作戰,也可依靠族人間的配合,強製性的組成巨狼群,其攻擊時的殘暴,自然不必多說。
株囶部算得上是二十三蠻部中最為柔弱的,其族人身軀羸弱不堪,骨瘦如柴,但其卻懂得使用荒原特有的百餘種毒草,以毒喂毒,以毒養毒。其用毒之法,可以說算得上數一數二,而且其部落內還有一種特殊的毒箭,凡被此箭射中者,立時斃命。
至於奧陶部,其實說白了,他們沒有任何特殊的能力,也沒有鑿齒部那種悍不畏死的凶殘,之所以奧陶部能夠成為前四的部落,就是因為其族人身軀高大,力大可同熊虎相提並論。若是三名奧陶勇士手持巨棍,揮舞起來,當者必被擊飛,假如要是著實的挨上一下,連人帶馬,皆成肉泥。
這四個部落,我其實最不想遇到的就是株囶部,但是我並不清楚此次守衛白沙丘是那一組部落聯和;假如真的是株囶部的話,我可能會選擇放棄對白沙丘的爭奪。我實在不想讓我這三千多鐵騎不明不白的葬身異地。
出發前公子夏問過我若是我的計劃失敗當如何,我當時在地圖上所圈畫的位置有兩個,一個就是我打算進攻的白沙丘,第二個則是在白沙丘以南,一處凹陷的天坑。
雖說是天坑,但是並不深,隻算是一處低窪而已。這個低窪的地方叫錠建,錠建的地理位置也十分特殊,雖然不如白沙丘那樣得天獨厚,但是算是一處不二的戰略要地。
“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
戰爭是一種變化無常的東西,可以預料,但是不能預計。既然不能做到必勝,那麼何不去將自己置身於不敗之地那?
白沙丘,是我第一戰略攻占地,若是不能攻克,我還有錠建作為第二選擇,錠建就算我也不能占領的話,至少,我還可以撤軍回馬蹄坡,依靠馬蹄坡與穀口出的聯係,堅守不出,待敵動而擊之,待敵休而擾之,待敵炊而驅之,待敵行而勞之。隻要保證糧草的供應,就算不能一舉鎮壓,至少,也能讓蠻部在荒原之內,惶惶不安,莫說再去進犯邊境,就連他們部族的日常生活都必然受到影響。
久而久之,其必潰。但這是下下之策,但換一個角度來說,這就是一個不勝不敗的結。既然不敗,待到收兵的回朝的時候,至少也能保證公子夏不至於受到什麼苛責。
一路上行軍還算順利,不日大軍就到達了之前指定的距離白沙丘十五裏左右的一處石障林的後方,依照石障林的特點,軍隊能很好地影藏在其中。
“傳命,戰馬眼罩黑紗,避免嘶鳴;大軍夜不舉火,炊不生煙,以防被蠻部發覺。違令者,軍法從事。”
這是我對他們的第一道命令,也是唯一一道命令。
此處距離白沙坡不過十幾裏,發而瞬至。對敵對我都是一樣的,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依靠嚴明的軍紀以及軍士的膽略了。
入夜,探馬回報說白沙丘的守軍是鑿齒部以及長牢部。
這讓我緊懸著的心不由的送了一下,如此看來攻奪白沙坡還是有可能的,雖然鑿齒部整體實力更強,但是相比之下,我仍然相信鑿齒部沒有株囶部給人帶來的心理威懾大。
鑿齒部與長牢部在白沙丘以及牟江共布放了方圓五裏的緊密防線,駐防軍士大約在八千左右,沒有重型弓弩。其防禦方式以四麵型為基礎,在此之上,每一麵的中心處還設有一隻小股的遊動軍士,已備左右支援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