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別戰(1 / 2)

這樣的話還有很多;無非就是對我的嘲笑與不屑,在他們眼裏,我唯一可以讓他們正眼一看的就隻有我的肩章。

他們都自詡是老北洋亦或是“天生的北洋”;確實,實話實說,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小站練兵的元老,也有一部分人的父輩是北洋的老臣亦或是有過軍功的元老。

但實在說,這真的不足以讓他們如此驕傲,亦或是他們對人的輕蔑跋扈,確實不應該與這些關係有所牽連。

父輩的是父輩的,曾經的是曾經的,總之都是過去的。

有句話說得好,英雄不提當年勇。

我雖然並非是小站練兵的元老,甚至從根上講,我甚至都算不得北洋的人呢,可我還是政,府的將軍,我還是中,華的一員。

我強忍著心中的情緒,這是一種悲哀,並非因為他們對我的作為。我對他們說:“如果你們以為在這裏羞辱我就可以讓你們以後在世界的戰場上戰勝一切列強,那我願意被你們羞辱一輩子。”

冷這眼,掃了坐在下麵的軍官們,我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們不願意讓我這個非北洋出身且沒有什麼戰功的人做你們的總教習,實話實說,如果不是大總統的命令,我寧願下野,賦閑在家也絕不願意做你們的教習。”

“我是一個外人,我看到的你們,就等於看到了北洋軍的全部,無論昔日的北洋多麼勞苦功高如何的威名赫赫;我見到你們,我看到的就是北洋軍樣子,你們的所作所為就是北洋的形象代表,這就是北洋嗎?這就是北洋的軍官嗎!”

可能是因為我最後提高了聲音,讓早已習慣了“白麵書生”的他們,感到驚異,竟然在那一刻,全場安靜的可怕。

我掃視過他們眾人,我看到了他們眼中的猶豫;沒有再說什麼,我轉身就離開了模範團的會場。

我不知道我走之後他們還會說什麼,因為那些與我已經沒有關係了,在離開模範團營門的那一刻,我便已經決定好,要辭去現在的職務。

回去的路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我不由的出了神。

這就是中,華的風景,是作為軍人的我們誓死捍衛的土地,可,這樣壯美奇秀的風景,真的就是他們那樣的北洋所能守衛住的嗎?

北洋軍曾經是晚清的驕傲,可如今那?北洋軍還真的就是曾經的北洋嗎?

還記得那天在梅中春園的時候,湯薌銘把我叫到一旁對我說的話。他說:“鬆坡啊,你我之間雖然有過不愉快,可此時非彼時,昔日之國以過,今日之世,仍未清。還希望在必要的時候鬆坡你能夠認清是非對錯。”

湯薌銘的這番話是我絕想不到的,因為昔年,我與他之間的矛盾,不,與其說是矛盾不如說是仇怨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當年我還在湖南老家的時候,就和他湯鑄新有了矛盾,之後當我從日本士官學校畢業回國後,很不巧的又被調到了湖南教練處做幫辦。

一九零九年是我在湖南做幫辦的最後一年,可也是那一年,湯薌銘從國外留學歸來,在任軍職之前的那段時間裏,他就待在湖南。

其實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他已經回到了湖南,之後再一次市集集會上,我和他不期而遇。雖然我仍然記得當年與他的矛盾,但是我想已過去多年,而且那時候我們兩個都是留學歸來準備要投身國家。

我本想著和他相逢一笑泯恩仇,然後若是誌趣相投的話,就一起慷慨報國,要是我們兩個人的誌向背道而馳的話,那麼大不了就是不歡而散罷了。

可是那一天,確實是我想當然了。

陸軍上將的軍服。

鄒若衡捧著那軍服出來的時候,我看得到他的眼睛裏好像有著什麼不願意讓我看到的情緒,但是我能夠明白,因為或許我這個陸軍上將,這是最後一次穿著製服好發施令了,當然了,則未必就是一個絕對,可是至少現在看來,情況就是這樣的。

會議室根本就不需要準備,鄒若衡將我的命令下達下去之後,三個小時的時間內,隻要是能夠剛到敘府城的軍官就全部到齊了,在偌大的會議室內,我開始了這一次至關重要的講話:“各位,現在敵我三方的態勢看來,我軍已然完全的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同時也給了袁軍有力的打擊,袁軍的氣焰已然消減許多,而且你們都知道吧,曹錕竟然將吳佩孚都拍出來了,可是吳佩孚還是被袁祖銘將軍打敗了,铩羽而歸啊!這就足以看的出,袁軍的真實實力遠沒有外麵傳的那麼可怕。”

“大家都知道我在北、京內閣待過一段時間,其實說起來,我這一次舉兵討袁之所以我能夠與唐將軍為天下先,其實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在北、京的時候看到了許許多多與外界傳說不一樣的情況,袁世凱雖然稱帝,成為了國家的罪人,但是他在北、京給我留下的印象絕不是一個庸碌之輩,其實這話說來無用,庸碌之輩又怎麼能從孫文先生的手中取到了國家的最高統治管理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