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也是聽楊度說的,但是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說雷振春是一個實打實的魔王,因為雖然我不曾親眼得見,就是僅僅是聽聞而來的,就讓我不寒而栗,其手段就可想而知了。
雷振春這一次的做法,不單單是斬殺了三十餘人那麼簡單了,他這一次真正讓我不寒而栗的還是他的滅門手段,而且在短短兩天之內,竟然就把政、府體係內的三家近百餘人滅門。
而且這不單單是殺戮,是簡單的殺戮,雖然當時雷振春的行事嚴密,想來或許也是他有意的透露出消息吧,總而言之,這一百餘人全部死去不算,主要的還是他們未死被捕後的遭遇。
那種場麵楊度雖然已經對我進行了詳細的描述,可我卻不願意再一次重複出來,因為那實在是太多餘令人感到心寒了,這樣吧,我簡單的解釋一下吧,具體會是怎樣的場景,大家自己去想想就好了。
唐代著名畫家,有著畫聖之稱的吳道子。曾做壁畫《地獄變相圖》,相傳吳道子所繪之地獄圖,上無一酷刑、惡鬼,亦無銅蛇鐵狗,淒淒慘慘戚戚,悲悲切切哀哀,皆出於人世百態。
所畫也不過就是世間人,世間事,可是卻叫人看了不寒而栗,肝膽俱裂。雖然雷振春在繪畫上沒有吳道子的境界,但是他的行為以及做法,卻能夠給人以與吳道子所繪《地獄變相圖》相同的效果。
雖然之前他就是一個恐怖的家夥,但是就沒有現在這樣張揚出自己的性格,或者說他現在的氣質上,已然與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雖然性格沒有大的變動,但是至少做事方式上,以及言談舉止間。
他將自己的嗜殺與血腥,顯露無疑了。其實我挺想不明白的,我知道江朝宗來找我肯定是受了袁世凱的命令,他是來給我一個警告與警示的,但是其實真的很想不通為什麼袁世凱會讓他來和我談論相關的問題。
假如來找我談及此事的是楊度啊,亦或是蔣百裏啊,或者是和我沒什麼大交情可是卻相會欣賞的張鳳翽,哪怕就是徐樹錚我都能夠理解,可是為什麼要派遣江朝宗這樣的一個人那?
倒不是他這個人如何,實在是我與他從根本上來講就是兩個戰線的人,我們兩個人之間是毫無交集點的,除了同朝為臣之外,怕是我們就再沒有其他的相關的關聯了;不過那,雖然那個時候有些想不通。
可是在我與其交流之後,我還是清楚了,袁世凱為什麼會派遣他來找我,而且目的上還不是拉攏我,隻是為了給我一個警示,以及隱意下的警告。現在在社會上製造輿論且幫助袁世凱為其籌劃的人中。
江、雷、陸三人可以說是正處於風頭正勁的階段,三個人的殺戮確實在一定意義上止住了一些有關袁世凱不利的輿論以及信息,所以袁世凱真的想要給我一個警告的話,那麼這三個人無意識最好的人選。
這其中因為陸建章需要督署湖北軍政要務,而且還要不停的與其相鄰的各省份內進行必要的鎮壓活動,所以他首先被排除了。而剩下的兩個人中,我與江朝宗雖然交集不多,而且從本質上來講我們就不是同一個類型的人。
但是至少我與江朝宗沒有太大的過節,而且在麵子上我與江朝宗也從未發生過任何矛盾;而雷振春這個人那,自從上一次他當著袁世凱的麵給我道歉之後,也就是因為雲吉班門前的那件事而我“大發雷霆”的時候。
從哪開始我就知道他對我是存在芥蒂甚至是懷恨在心的,雖然他表麵上沒有表示什麼,但是我知道,雷振春這個人的性格是暴虐的,而且怎麼說那,他在很多事上雖然懂得謙讓、隱忍、退步。
但是反之,在一些事上他這個人是絕對的睚眥必報,而且說到根子上就像我看不上他一樣,雷振春對我也是非常不屑的,其實他的這個想法是可以理解的,雖然在軍銜上我是他的長官。
但是實際上我手中是一點權力都沒有的,雖然他雷振春也不過是才剛剛走上青雲路,但是從我來京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有了一定的權力以及地位,但是出於種種情況吧,他還是要對我這個什麼都不是閑職。
恭敬一些,謙讓一些,禮敬一些。這些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而且他也做到了,但是我知道,他的心裏對此是存在一定的負麵情緒的,而且說起來這算是一種積怨,一絲一毫可能無所謂。
但是長時間的累計至下,當這些怨氣或者是不滿達到一個峰值的時候,這就需要均衡的製約點,也就是當他對我的這種不滿達到一個峰值的時候,我假如說能夠選擇退一步或者是改變自己的對他的態度。
亦或者是強製性的,讓他改變我的態度的話,那麼這個峰值雖然不會下降,但是卻能夠繼續保持平穩,可是假如這個均衡製約點被破壞,亦或是當他的峰值達到最高點的時候,我沒有做出行動的話,那麼一旦他對我的怨氣爆發的話,雖然可能為了大事計而不會把我怎麼樣,但是我們兩個人之見的平衡卻已經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