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定點點頭,而後道:“所以,咱們還需要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案才行啊。”
楊度點點頭,隨即二人便陷入了沉思,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小時以後,楊度這才開口,而且他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神秘的笑容,道:“大公子,我說啊,咱們還是應該像現在這樣,內外夾擊。”
“在內,您和我,還有那幾位,不停地給大總統灌輸,在外那,還要更大力度的營造聲勢,隻有民心所向的事情,最後才會真正的順利實現。”
挺著楊度的話,袁克定不由得打斷他道:“晳子啊,你這算什麼。這不是還和之前一樣嗎?”
“非也。”楊度搖搖頭,而後頗為神秘的湊到袁克定的身旁,趴在他耳朵上,一陣耳語。而袁克定那,原本森冷的麵容,也在這一陣耳語中,逐漸的喜笑顏開。不過楊度說完之後,袁克定卻好似想起了什麼。
歎息一聲,對楊度道:“晳子,難道你就不怕如此,反而遷怒父親嗎?還有,家族的問題,又怎麼能和國是牽連在一起那。恐怕這樣做的話,會適得其反吧。”
“不說用他砸人吧,也省的把咱自己給砸了。你說對不對啊?晳子。”袁克定說完,便直直的盯著楊度,麵容上透露出一種不知名的神情,可是楊度知道,這是袁克定在試探他。其實楊度自己對此都覺得很冤,可是他卻無可奈何。
袁克定此人雖然每每見到任何人總是笑麵相迎的,可是說到底,其實在他的心裏,對於每一個人,都是不信任的,而且他還並不是那種疑心病很重的人,總而言之楊度認為,其實這就是袁克定沒有王者風範的表現。
而且說實在的,其實袁克定的表現比較類似於常說的那種“笑麵虎”,不過,怎麼說那,如果把袁克定形容成為笑麵虎的話,還是抬舉他了。其實對此,楊度心底裏還是非常不滿的。
可是沒有辦法,楊度是一個文人,再這樣的大環境下,文人想要出人頭地,相比較而言是非常艱難的。而且如果一個出人頭地的文人,沒有一個很好的保護的話,那麼即便是他能夠位極人臣,怕是再這樣的狀態下,那些武夫如果有一點點的不滿的話,他的位置恐怕就要不報了,最可怕的是,甚至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老話說:學好文武藝,貨賣帝王家。
雖然現今的形勢,國家依舊缺不得像他這樣的富有政、治導向性的文人,可是如果真的有哪一個掌權的武夫對他感到不滿的話,而且又是在他毫無庇護的情況下,那麼會是怎樣的一個結局,已不言自明了。
所以他楊度想要一展才華的話,那麼必須要有一個以上的強力保護,或文或武都無所謂,總之要有一個極有威望、地位以及權力的人,讓他在那個人的庇護之下,施展自己的才幹。
並非真的,一個處於最高位置的人,就能給你最好的保護;人貴有自知之明,當你的能力達不到最高掌權者的要求的時候,亦或是你的一些方式方法得不到他的賞識的時候,恐怕也就是你被他一腳踢開的時候了。
而且,說實在的,不論這個人到底怎麼樣,有多大的本事,有什麼能耐,可是隻要是能穩坐在最高領導者的位置上的話,那麼此人到底如何,想必就可想而知了。
這樣的人,哪怕是再不好,或者是在無能,可是他的見識也一定不是其他人能比的,要不然也不會坐到今天的位置上,而這類人那,往往也是最不好對付,最喜怒無常的,所以選擇這樣的人來作為自己的靠山,不異於與虎謀皮第二。
所以,楊度這才把自己的第一公關對象,放在了袁克定這裏,而第二選擇目標,也可以說是他的輔助性的庇護人,放在袁世凱的身上。這樣一來的話,不單單他可以借用袁克定與袁世凱之間的父子關係。
可是萬沒想到,那就是蔡鍔這個人的性子,還是和他當年上學的時候一樣,而這也使得北、京各部各方,對他這個人都是既愛又恨。
而楊度,卻也是看重了這一點,這就是他這個人在政、治上與其他人的眼光有所不同的地方。見袁克定這麼說,楊度不由一笑,道:“大公子,您說的很對,有些石頭不去拿也是好事,免得砸了自己的腳。”
“可是。”楊度話鋒一轉,道:“還有一類石頭,大公子您忘記了,有的時候石頭那,不拿起來,自然不會去幫你砸別人,當然了也不會砸自己的腳,可是這一類的石頭往往因為過於沉重而使得別人也無法拿取,可是石頭真的拿不起來,就沒有別的用處了嗎?大公子啊,這石頭呀,可還是能夠絆腳的啊。”
“你的意思是?”袁克定不由一怔,脫口發問;而楊度那,卻也徑直接起了他的話頭,道:“大公子,即便是不能幫咱們砸人,可是也不能讓他絆咱們的腳、擋咱們的路吧?要我說啊,就是讓他把咱們自己的腳砸了,也好過他戳在那,擋咱們的路、絆咱們的腳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