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這個人真的太寂寞了,也許是我現在的內心世界是出於一個空蕩、無所牽念的狀態吧,陳敏麟離開北平已經有三天的時間了,就是這三天裏,我感覺我好想衰老了不少,而且我原本偽裝出來的毛病。
現在也在一步步的真實的侵蝕我的身體,也許我出於我在北平的一切事物上對於陳敏麟的依靠吧,也許是我惦念他是否回到雲南之後能把需要辦的事情辦好,總而言之,我此時此刻的心非常的亂。
“咳咳”,咽喉的毛病讓我不斷的咳嗽,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態勢,小鳳仙每每見我如此,都會透露出極為關切的眼神,並同時為我送上一塊手帕還有用來漱口的清水。小鳳仙在這一段時間裏。
有這樣的一個詞,叫“莠言亂政”,說的就是朝野上的一些人在不了解真實情況的前提下,或是與之不相幹的情況下,對於時時政務大放厥詞,或者是隨意抨擊、批判,當眾或是私下裏辨明對錯是非。
當然了,這些其實也沒有大的問題,關鍵在於他們“辨明是非”之後,竟然還要再一次把自己的觀點,那些不明所以,對錯不知的觀點以及看法,散播到市井當中去。這也就成了陸建章屠殺他們的唯一也是最有力的理由了。
而起很多時候還會親力親為的,修補這被摧殘後的昆明城,不過那個時候陳敏麟還不知道,他以為那不過就是簡單的戰後重建而已,但是現在,尤其是他這一次在北平這麼久的曆練之後。
他明白了,那個時候,那個人,親力親為修複的絕不是一個簡單的昆明城,他所修複的,更為重要的,還是整個雲南的人心,整個昆明百姓的,那一雙已然渾濁卻依舊滿是苦難與迷茫的眼睛!
蔡鍔的母親還有他的妻子此時都坐在這裏,陳敏麟則是坐在客人的位置上;“陳副官啊。”蔡鍔的老母親率先對他開口,問道:“我兒這一段時間在北平過得還好嗎?”其實這句話,是這位老人家早就想問出口的。
但是,老人太過知道蔡鍔的處境了,而且她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副官,在北平的時候,那可是與自己的兒子一同在龍潭虎穴闖蕩的人物,雖然他於自己沒什麼關係,但是老人家還是非常感謝且喜愛他的。
而且說起來,之所以老人會這麼問,其實倒不是老人想表達的太少了,反而是因為老人家想要表達的太多了,有太多的話,太過的牽掛了,但是她卻不想要讓自己的關切給眼前的這個副官,帶去壓力。
北平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局勢,她不知道,但是老人家仍記得當時她離開北平時的樣子,僅此,即便是她不懂得政、治,國家局勢,至少也能知道自己的孩子現在的處境,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會把千言萬語彙成這樣的一句問候。
其實這句問話,還可以更深度的理解為“我的孩子,在北平還活著嗎?”當然了,這樣的理解隻能夠讓陳敏麟自己去體會,老人家當然是不會說出口的,而且就是陳慧英也絕不會問出口的。
假如要是夫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的話,那麼此時此刻,恐怕她也就不會強裝著泰然的樣子,而淚水卻在眼眶中打轉吧。“回老夫人的話。”陳敏麟對於蔡鍔的母親還是非常恭敬的,畢竟這是自己的長官的母親。
論也好,或者是散播自己的看法也好,實際意義上其實都隻不過就是為了維護自己的生活、生存罷了。
而且從一定意義上來講,他們的討論、散播也能在一定層次一定程度上推進國家的發展以及曆史的進程;但是怎麼說那,這就是角度不同與所處位置不同的問題吧,他們認為自己的做法是正常不過的。
而且因為與他們的和生活息息相關,所以這也是必要的,可是在陸建章甚至是一些角度站在袁世凱這一側的人來說,他們的做法就是不對的,甚至可以定義為犯上作亂也好,定義為叛亂躁動也罷。
我不信任他們的,是他們在戰場上的能力。我不可能把自己的部隊交到一群不懂戰爭的人手裏,我絕不會讓滇軍的兄弟們白白的喪命,軍人不怕死,但是軍人害怕死的沒有意義。而沒有意義的死亡與犧牲。
將會給他們帶來的,是作為軍人最不願意也最不敢接受的結局,那就是遺忘,被人所遺忘,這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啊,軍人為了國家而犧牲,犧牲了自己的家庭與性命,拋頭顱灑熱血,卻被後人所遺忘。
太悲哀了。所以為了我的弟兄們不會白白而死繼而會被後人所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