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離,雖然不知道他真實的目的,但是這卻讓他的,名聲受到了影響,而且現在坊間的傳言有愈演愈烈的傾向。而民國的共和,是以血的代價換來的,雖然他袁世凱當年是以武力為依托,兵不血刃的竊取了大總統的位置,可是這也並不能抹殺他的功績,這麼多年不說他肝腦塗地吧,也已經是鞠躬盡瘁了。
前一陣子,可能是那一段日子裏是稱帝說傳播最為嚴重的,最火熱的時候吧,段祺瑞私下裏曾試探過他的口風,袁世凱表示自己絕沒此意,但是卻有不公開的平複謠言,這使得段祺瑞有些拿不準主意。
而且大概十天前吧,馮國璋來電,詢問袁世凱,有關傳言中“稱帝”的意圖,袁世凱依舊表示這不是他的意思,而且自己絕沒有稱帝的意圖,同樣的,馮國璋與段祺瑞一般,表示希望袁世凱如果沒有稱帝的意思的話,就公開的將謠言止住,可是袁世凱給他的回複卻是“留言止於智者”。
蔡鍔當年重九起義,可謂是革,命的先驅者,是創造共和的功勳元首之一,當年反對帝製浪潮尖上的人。如果他相信了坊間的東西的話,那麼這一次他送母回雲南,定然是一去不歸,而且當他歸來的時候,則一定是揮軍壓境的。
而且就算是蔡鍔不相信坊間的說法,那依舊不能讓他會雲南,道理很簡單,蔡鍔回到雲南必然是遊龍入海,猛虎歸山。
縱然他不做出一些舉動,那麼邊陲之地,恐怕就要改一番天地了。雖然蔡鍔忠於政,府,但是這並不能表示他沒有野心,而且說就算他當年沒有野心,可是在京的這段日子裏,他看到的,聽到的,摸得到的,隻有權力。
隻不過這權利是抓在別人手裏的;確實,有人對於權力沒有欲,望,但是,能爬到蔡鍔這個位置上的人,要說他沒有對權力的欲,望,恐怕是他自己都不會相信的吧?
所以綜上所述,無論出於哪一方麵的考慮,蔡鍔是一定不能出京的,更何況是讓他回到雲南那。
但是回絕別人,是需要借口的,或者是合理的理由,對於不合理的要求怎麼著都可以,但是對於合理的請求,還必須用合理的理由回絕,卻是非常難的。
袁世凱不由得感到有些疲倦了,倒不是蔡鍔這一件事就讓他感覺到疲憊,而是進來的大事小情,雜七雜八的問題越來越多。而且他的年級雖然還未到垂垂老矣的地步,可是歲月依舊深深的傷害了他。
當年的風采,已然成了夢中的回憶了。
陸軍部,總長辦公室。
段祺瑞看著蔡鍔剛剛交給他的請離報告,不由的也是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其實對於蔡鍔此時的請求,他是可以欣然應允的;可是,蔡鍔提出來的這個時間上來看,他的請求就變成了一個禁區。
聽我說完,段祺瑞沉默了許久,而後拿起筆,在我的報告上簽下字自己的名字,以及一個我最需要的“準”字。同時還把他陸軍總長的印信蓋在了上麵。
我知道,段祺瑞已經同意了。見他如此,我不由得感激起來,其實說實話,我是真的擔心老母親的身體,要不然我不會在這樣的時刻提出這樣的請求的。理由不必多說,誰都清楚:“蔡鍔多謝段總長體諒!”
我站起身子給段祺瑞敬禮,這是出於真心的。
而段祺瑞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擺擺手,而後對我道:“鬆坡啊,這件事你也應該知道,你要離京光有我的印信簽字是不行的,大總統那邊你還要去。畢竟你的身份不同,你不是一般的將領,你身上還有在總統府的兼職。”
我點點頭,道:“段總長有勞。蔡鍔就是先來找您,再去找大總統的。”
“恩。”段祺瑞道:“那你快去吧,老夫人的病,少耽誤一會是一會。對了,你有車嗎?要我安排人送你去嗎?”
我說:“不必了。我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好,鬆坡啊,快去吧。”而後我便離開裏陸軍部。
看著蔡鍔離開,徐樹錚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進來,而後對段祺瑞問道:“段總長,就這麼放他走了?您不怕他……”徐樹錚沒有說下去,但是他的意思誰都清楚。段祺瑞搖著頭,苦笑著道:“又錚啊,我怎麼能夠阻攔一個孝子那?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袁項城了,希望他不要和我一樣動了惻隱之心啊。”
“段總長!”徐樹錚有些焦急的道:“您不能如此啊,豐台的事情,雖然蔡鍔沒有說什麼,可是我絕對不相信他就一點察覺都沒有,您不能放虎歸山啊。滇軍可不是鬧著玩的,而且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不說他蔡鍔如何,大總統那,咱們就沒法交代啊。段總長,咱們可不能做糊塗事啊。”
“你是說我糊塗了嗎?”段祺瑞麵色不悅的看著徐樹錚,而徐樹錚見此,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可是現在的情況不由得他多說,徐樹錚繼續道:“段總長,現在可不是惻隱的時候;坊間的流言,或真或假,尚是個變數,不能多添麻煩啊。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