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伴隨著李父的目光,下意識把目光投向了身後。當他們看到身著老軍裝的‘老楚哥’時,各個表情惶恐。特別是剛剛還趾高氣揚的楊軍才,瞬間換了一張臉的湊了過去。
\t“楚司令?您,您……”一連喊了幾次‘您’,想問的問題始終沒出口的楊軍才,卻被金陵軍區一把手直接忽視的掠了過去。
\t三步並兩步的快速走到李父麵前,‘老楚哥’直接抓住楊軍才那不屑握住的右手。晶瑩的淚珠在老人眼眶內打轉,可著勁的握著手,使勁的小幅度上下擺動,就是不肯鬆開。
\t“大壯,多少年了?咱們老哥倆沒見過麵了。弟妹也來了?二狗呢?二狗得是大小夥子了吧?我最後見他的時候才六七歲,那時候個頭就怪唬人呢。”
\t平常在軍區內不苟言笑,更很少流出‘兒女情長’的‘楚司令’,此時,就跟平常老兵見到戰友那般。激動、憶往昔,甚至顯得緊張!
\t聲音雖然依舊洪亮,可夾雜著些許的顫音。而他不止一次的提及‘二狗’兩字的話語,亦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懵逼在了那裏。
\t特別是剛剛還高高在上的楊軍才,再傻也看出了眼前這個自己不屑一顧的‘親家’,絕不像表麵著裝上那麼簡單。而之初還情緒激動的楊紅菱,眨巴著大眼睛有些不知所以然的望了鄭茹一眼。後者同樣很詫異的搖了搖頭。
\t如果說與李父的真情流露,隻是讓眾人看到了‘冰山一角’的話,那麼‘老楚’下麵的一句話,著實讓人‘震驚’不已。
\t“老首長呢?小葛給我電話,說他今天也來我這坐坐。”
\t聽到這話的李父,表情顯得很狐疑的望了李母一眼道:“嗯?我父親應該提前到了啊。你沒見到?他跟鍾伯還有單叔一起來的。”
\t李父的這句話,為在場的眾人間接傳遞了兩個信息點:二狗的爺爺是金陵一把手的老首長,而這位老首長,已經提前抵達了金陵。
\t霎時間,臉色變得煞白的楊軍才,雙手變得冰冷起來。目光略顯惶恐的望了一眼身邊的李父,生怕他在自己首長麵前亂咬舌頭。
\t楊母充分利用自己女人的優勢,已經走到了李母旁邊噓寒問暖。躲在李母後麵的楊紅菱,緊皺眉梢的望著自家母親那‘拙劣’的演技。就連一旁的鄭茹,都不禁苦笑幾分。
\t也就不過幾分鍾而已,楊家人對坦克父母的態度,著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t是什麼在作怪?人還是那些人,隻因地位不同,態度也就截然不同。
\t道不出的‘淒淒之情’,倍顯感概的鄭茹,把頭瞥向了別處。麵對著變臉比翻書還要快的楊母,李母充分展現出了她‘闊達’的一麵,並沒有因為剛剛的小插曲,而有任何‘怨言’。
\t可截然不同的‘對比’,使得楊紅菱心裏想堵了一塊石頭。緊咬著嘴唇的她,望著自家那略顯‘諂媚’的母親,同樣的把頭扭到了別處。
\t直至當她,看到側前方那三位早就蹲在那裏‘拉呱’的老人緩緩站起身,朝著他們這邊走來時,冥冥中楊紅菱已經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t“老首長,老政委,老村長!”同樣看到三位老人的老楚,一路小跑至三名老人麵前。標準的站姿,尊敬的眼神,一絲不苟的敬禮。
\t“老首長們好!”
\t伴隨著老楚的‘移駕’,原本圍集在一旁的眾人,紛紛朝著那三位老人走去。其中最為詫異的要數楊紅菱和鄭茹兩人。兩姑娘剛剛在餐廳內就見到了這三位,吃著早飯還喝著酒水的老人。
\t“從你的住地到這裏四十七公裏。剔去上班高峰期的堵車,我給了你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你還是遲到了。老楚啊,覺悟有待提高。”
\t“是!”麵對李老爺子的諄諄教導,不敢有任何反駁的老楚,再次筆直的站直,聲音嚴肅的回答道。
\t“其實你來晚了也好。最少讓我好好看了一出‘嫌貧愛富’的狗血戲碼。”
\t當老單頭,道出這句話時,臉上已無血色的楊軍才,想要上去解釋什麼,可擺了擺手的李老爺子,輕聲說道:“二狗他不是狗,是俺們李家的爺們。你看不起俺們老李家不要緊,但你不該看不起一名為這個國度浴血奮戰的戰士。”
\t說完這話,李老爺子把目光投向了躲在人群後方的楊紅菱,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t“來娃娃到爺爺這來!”穿過人群的楊紅菱,略顯緊張的走到了李老爺子身邊。
\t“三位爺爺好……”
\t待到楊紅菱,拘束且恭謹的喊出這句話時,李老頭直接扭頭道:“你們的見麵禮呢?人家都隨著二狗喊你們爺爺了,見麵禮得有吧?”
\t瞬間懵逼在那裏老單頭和鍾老爺子,怔怔的望著身邊這位‘心機翁’,各個深咽一口氣的笑著指向了對方。
\t一邊從兜裏掏東西的老鍾頭,一邊嘀咕道:“都說老李的酒飯‘不好吃’,今天吃多少明天就得呈幾何倍的吐出來。以前不信,現在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