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推開病房門,柳青煙先打量了一下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肖戰。隨即用身子抵住了門後沿。
\t像一名初入行的小偷般,透過玻璃牆打量著走廊外麵的情況。在確定已經無人後,快步的湊到了牆體前,拉上了用來遮擋視野的窗簾。
\t房間內除了儀器的‘滴滴’聲外,柳青煙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加速聲。越是靠近病床,柳青煙的臉色越發羞紅。直至坐在了肖戰旁邊,看到他那張如同白紙般的臉頰時,這份屬於女人的羞澀,才被心痛所替代。
\t玉手顫抖的撐在了肖戰臉頰上方,掌心與其臉頰的距離逐漸拉近。直至柳青煙撫摸著肖戰的臉頰,感受到了那絲絲的溫度,她才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
\t“前些時日,師傅問我是不是喜歡上你了。我說怎麼可能,我才認識你137天怎麼可能喜歡上你。在我說完這話的時候,師傅怔怔的望向我。這是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吧?如果你聽得見,你一定又會說我笨的。”
\t說完這話的柳青煙,露出了羞澀的笑容,但目光一直緊盯著麵前這個男人。
\t“是啊,不喜歡的話怎麼能把日子算的這麼清楚呢?港城的南山我們第一次見麵,你為了一個女人初窺天鏡半步凝氣。其實當初真正吸引我的不是你‘醫善門’的身份,而是你的那句‘你是我的禪,秀色可參!’”
\t“在此之前,我沒經曆過愛情。更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滋味!但當我看到羅薇臉上那含著淚的幸福笑容時,突然覺得這應該是世間上最純粹的感悟了吧?再見麵於別墅裏,吸引我的仍不是‘醫宗’的暗號,而是你的坦然自若。”
\t“做殺手這一行做久了。見慣了太多表明鎮定,但內心慌亂的男人。特別是在麵對‘危機’時,多數是自亂陣腳。少數的強壯鎮定也會在隨後露出馬腳。可你不同,你好像料定了我不會對你動手。但你騙了我,用‘子虛烏有’的背景和經曆欺騙了我。你是醫善門的人嗎?準確的說,你們鍾家應該算是‘醫宗’的吧?”
\t雙手緊握著肖戰的粗糙大手,緩緩舉起擱在了臉龐。低下頭的柳青煙,夾雜著笑容回憶著一切。
\t“我師傅說,我與你的邂逅過於詭異了!怎麼那麼恰巧我第一次接手國內的‘單子’,就是你。而恰恰你也是‘醫善門’的人!同時,你是純陽體,我是純陰體……所有的‘巧合’,都在闡明一個事實,這是一次不尋常的‘邂逅’。”
\t“事實證明,她老人家猜的是對得!我與你之間的見麵,本來就不純粹。我很納悶這個人,他能在你我都邁入凝氣境的節點上讓我們‘偶遇’,極力的撮合著我們,卻又不耍其他伎倆的亂點鴛鴦譜。他應該是你的家人吧?我覺得是。最少他很尊敬我們的選擇。”
\t其實把事情看的很透的柳青煙,並不像表麵上所展現的那般‘無知’。她把所有的細節都盡收眼底,分析過、剖解過,她以為自己抓到了關鍵。可實際上直至她下定決心的時候,才真正醒悟。
\t如果沒有感情,為什麼要分析,為什麼要剖解?
\t“你說你喜歡我臉上的酒窩,一個傾城,一個傾國!這是聽到最Low的甜言蜜語,可我很歡喜。真的,那晚我回去神經質的對著鏡子‘幹笑’了近半個鍾頭,可能是看自己看久了吧,沒發現我的酒窩如你所說的那般‘傾國傾城’啊。”
\t說到這,柳青煙自己‘噗’的笑出了聲。
\t“你是個大騙子,從頭到尾都是名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t順勢倒在肖戰胸口的柳青煙,傾吐著熱氣,雙眸晶瑩的繼續傾訴道:“在我十七八歲的時候,也曾憧憬著屬於一個女人的愛情。浪漫的、平淡的、悄然而至的……我幻想過無數個畫麵,唯獨沒你這種‘死不要臉’的。”
\t“有人說:也許隻是因為孤獨,才誤會那是愛。曾經那些你認為驚天動地的相遇,後來想想也沒多大的事兒。因為寂寞,才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愛情上。於是人生常常是悖論:當生活豐滿生動了,有些愛情反而就不告而別了。”
\t“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是害怕是因為孤獨、寂寞才傾心於你……在這個糾結過程中,我做了一件傻事,就是讓你陪我去參加馮俊燁的婚禮。在那場婚禮上你卻成為了主角,但真正吸引我的,還是你對其父母的那個姿態。為什麼我的每一次‘反擊’,都能成為你吸引我目光的媒介?而你還做的那般瀟灑、行雲流水!”
\t說到這,柳青煙輕歎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補充了一句:“愛,從來都是一個人的肆意索取,另一個人的無私奉獻。或許這世上絕對公平的感情從來就不存在,愛上了,就輸了!”
\t“肖戰,你為我輸的都躺在這裏一動不動了。不用別人說,我也肯定會為你輸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