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把手中的公文包遞給了肖鵬，在聽到朱珊這句話的肖老，輕聲道：“幸虧你這些年，所做的那些勾當，沒把大鵬拉進去。不過……也毀了肖燦。慈母多敗兒啊！進屋陪陪你媽，以後本分的坐回肖家媳婦。肖燦……你們就別問了。”
\t說完這話，邁著大步的肖老跨過了門檻。望著自家男人及公公離開的背影，手中拿著自己這些年所犯的‘錯事’資料，一條條、一列列，上麵羅列的清清楚楚。
\t自己再回頭看一看，真的是‘怵目驚心’啊。
\t黑色的桑塔納已經有些年頭了。在這個豪車盛行的年代裏，這樣的老古董著實少見。
\t這是肖鵬的座駕，哪怕在兒子和媳婦在這些年裏‘掙’了不少的錢。他還是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t很多時候，他被家人冠以了‘冥頑不靈’‘老八股’的標簽。可‘樂在其中’的肖鵬，選擇了另一種與整個家庭氛圍格格不入的生活方式。
\t這是肖老最欣賞的地方，幾十年如一日的堅守，也讓他終於有機會和自家老父一起，踏進了這個圈子。
\t“大鵬啊，不聞不問你這麼多年。對我有怨言嗎？”
\t坐在後排的肖老突然開口詢問著。稍作停滯的肖鵬笑著回答道：“說沒有顯然是違心的。年輕那會也很不理解，特別是到了中年功利心最重的時候，也一度在私下裏埋怨過你。但現在都過五旬了，反而‘平常心’了。”
\t“那你為什麼一直不跟我說呢？”透過前車鏡，望向自家兒子的肖老，笑眯眯的詢問道。
\t“以前是不敢，後來是覺得這樣挺好，到了一定年紀看透了一些事後，卻發現您當年退的那麼徹底，是需要何等的勇氣和釋懷。你都能這樣，我做兒子的沒理由比你差。爸，這是實話！”
\t聽到這話的肖老‘哈哈’大笑起來。
\t“大鵬啊，你不是沒有進取心，也不是沒有銳氣。你是‘大智若愚’的在憋著一口氣。你一直看不懂我這些年的行為，我在磨，也在耗。磨你的心性，耗你的耐心。你比想象中要出色。”
\t說完這話，稍作停頓的肖老爺子，望向窗外突兀的開口道：“去商務部吧。把你這些年教給學生的那些，施展在社會所需要的地方。我相信我兒子，不是那隻會‘紙上談兵’的趙括。”
\t不等肖鵬消化完自家老爺子這句話，肖老又補充了一句：“你會位居高位，但肖燦會墮落深淵。”
\t表情微微動容的肖鵬，輕聲詢問道：“這就是代價？”
\t“這不是代價，這是肖家人的使命！本來是該我和你演繹這樣的角色得，可你要比我想象中的要出色。而肖燦比我預想中的要‘不堪’。不過也好，又一個周期，又一個輪回。”
\t眼眸內含著熱淚的肖老，久久沒有再開口。而駕車的肖鵬，還是有些不理解的思索著什麼。
\t直至桑塔納按照肖老的指引，駛進一家庭院前時。當劉家老爺子、韓家老爺子，親自站在庭院前，相迎著肖老時，腦袋並不‘秀逗’的肖鵬隱約中抓住了什麼。
\t劉老的身後站著的，是他的二兒子，也就是唐成的嶽父、劉孜的父親！韓老的背後站著的赫然是韓毅父親。
\t這三個在外人看來，怎麼著都沒什麼交集的老人，在肖老下車後互相擁抱在了一起。
\t而貼在他們身後的標簽是：潛伏、隱忍、高調……
\t老人身後的三個兒子，也都已經不再年輕。彼此都稱得上眼熟，但也都沒打過照麵。互相微笑著點了點頭。三老三‘少’，一同步入了庭院內。
\t“都查出來了嗎？”圍著圓桌落座，三名‘小輩’分別坐在三老身後。屁．股剛挨到板凳的肖老，直接開口詢問道。
\t從包裏掏出一份名單的劉老，遞到了肖老手中，輕聲道：“已確定的為十七人，疑似還有十二人待查。老村長收網收的有點早，要不然這十二人也能查出來。”
\t在軍部目前還身居要職的韓老，聽到劉老這話後，輕聲回答道：“時間不等人啊。苗疆域的行動，已經是箭在弦上了。雲貴又出現了軍情局及ＣＩＡ的人。毗鄰雲省緬甸，最近又突然武裝暴亂，一大部分難民通過緬北朝著雲貴這邊湧來。時局有些棘手，老村長不得不提前在京都收網。”
\t仔細端詳著這份涉及京都多個要害部門的人員名單，一臉陰沉的肖老，嘴裏嘀咕道：“為了能搞垮‘臥馬崗’，軍情局、ＣＩＡ以及隱忍真是煞費苦心啊。華夏是個講‘政治’的複雜國度，但華夏也是個有‘原則’、有‘底線’的國度。這些年，這幾個國度為了‘製約’華夏的發展，還專門成立了針對我們的特殊部門。聽說都是‘華夏通’，我看也不盡然嗎。”
\t待到肖老爺子說完這話時，坐在其旁邊的劉老及韓老，露出了會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