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過，隻要這個女人你兄弟想要。就是與天下為敵你都會在所不惜嗎？”臨近駐地之際，同樣沉默了一路子的塞琳娜，突然開口詢問道。
\t“我還說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徑直的駛進了院內，一腳油門踩到底的肖戰，在車子狠狠的停在那裏後，扭頭對身旁的塞琳娜說道。
\t怔在那裏數秒的塞琳娜，呢喃道：“跟在你身邊這麼久，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你的動怒。”
\t冷笑兩聲的肖戰，輕聲道：“我好脾氣，不代表沒脾氣。”
\t說完這話，推門下車的肖戰，抬頭便看到了身纏繃帶的獵手。前者笑容顯得那般玩味，而後者的笑容，則顯得那般僵硬。
\t“頭……”
\t“別告訴我，你睡著了恰逢夜起在這碰到我！”大步流星往前走的肖戰，在與獵手擦肩而過之際，輕聲詢問道。
\t“頭，那個……”
\t不等獵手說完，突然停下腳步的肖戰，扭過頭反問道：“無論是技術上，還是對地形的熟悉度上，你覺得坦克和紅隼哪個更適合境外跟蹤？”
\t“紅隼，但就能力上而言坦克更適合！畢竟……”
\t“胭脂虎必須死，留下來的隻能是關怡雲！這個度你來拿捏，最後一槍選擇什麼子彈，也有你來判斷。”
\t麵目凝重的肖戰，拍了拍獵手的肩膀。後者在重重點了點頭後，嚴肅的回答道：“明白！”
\t“他紅隼喜歡上什麼樣的女人，哥幾個都會無條件的站在他身旁。但前提是，這個‘女人’是人，不是白眼狼！希望你真明白……”
\t大拇指往獵手的肩膀深摁了幾分，微微向其點了點頭的肖戰，轉過身離開。突然會意到了什麼的獵手，把目光了黑暗之中的那些暗哨。在轉身離開時，嘴裏不禁嘀咕道：“是啊，這是在滇省，這是在西雙版納。”
\t一路追到指揮室，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的塞琳娜，望著褪去外套坐在那裏的肖戰。沉默許久的她，才踏進房門，輕聲詢問道：“至於生那麼大的氣嗎？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
\t隻抽煙不吭聲的肖戰，目光如炬的盯著那塊有自己書寫的黑板。在‘將軍’一欄中，已經畫上了‘×’。而與其並列的赫然是關怡雲的照片！
\t“如果，我說如果！如果獵手開槍了的話，那麼紅隼會不會……”
\t背對著塞琳娜的肖戰，輕聲道：“獵手開槍還有‘緩衝’的餘地，其他人開槍就真的沒有任何挽救的可能了。”
\t“其他人？”塞琳娜一驚一乍的反問道。
\t轉過身的肖戰瞪了對方一眼，然後把目光望向了門外。在這個時候也會意什麼的塞琳娜，小聲詢問道：“你是說程家？”
\t“紅隼是程家這一代的扛旗人！換個角度來講，你塞琳娜是教廷這一屆的‘聖女’，如果你選擇了一名‘外人’，而且這個外人還與教廷是敵對的，查爾會怎麼做？”
\t當肖戰拿塞琳娜的自身情況做比喻時，後者頓時‘身臨其境’的會意。
\t“這是滇省，這是滇南……紅隼，你就是個‘煞筆’。”
\t“那你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已經明白了什麼的塞琳娜，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t“會傳到程家人那邊的！”說完這話的肖戰，繼續望向了黑板，拿起記號筆，把今天所得到的最新情況彙總在整個版麵上。
\t“那程家，會因為你這句話放棄嗎？”已經湊到了肖戰身後的塞琳娜，輕聲詢問道。
\t“不會完全放棄，隻會暫且放棄！紅隼首先是我的兵，如果我這邊‘沒作為’的話，程老才可能出手。大家和小家的順序，程老捋的清。”
\t……
\t戎馬一生，骨子裏早就刻上軍旅烙印的程老爺子，哪怕到了暮年，也依然保持著這份習慣。
\t東方剛剛白肚皮，便已經起身的他，幾十年如一日的打著那套在‘世外高人’眼中一文不值的‘軍體拳’。
\t然後誰又曾知曉，就是這套簡單至極的拳法，讓他曾在臥馬崗大槐樹前，與鍾家老爺子打得難解難分。當然，走的外家拳路子，自然在‘功法’上與鍾老爺子相媲美。但戎馬一生，大小戰役數百場至今虎虎生威，這就是他程老的能力體現。
\t退的徹底，也就意味著隱藏的深厚。單就西北龍組受他‘節製’這一權力，便足以讓他老洞悉整個時局。
\t更別說鍾老爺子一個月前，那針對周邊‘鄰居’的釜底抽薪計劃，全權是由他指揮得了。
\t這是個對誰都和藹可親的幹淨老頭！他在起床後，總會把自己‘打扮’的一塵不染。絕不會像小隱於野的李老頭那樣，總是胡子邋遢，一身洗破了的老軍服，始終套在身上。
\t修身養性於程老而言，現在仿佛已經成為了他的‘首要任務’。再晚一點，你總能看到他拎著鳥籠愜意的走在公園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