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慢跑之後,劉浪終於停下自己的腳步。
感應著自己身體肌肉不停的抖動,劉浪知道,自己這副軀體的體能已經到達第二次極限,繼續跑下去隻會徒勞無益,連續兩次跨越極限不是不可以,最好的結果也至少要在床上修養一周,他現在可沒有哪個時間。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心情很不錯。
雖然沒有全副武裝,但在缺乏係統訓練的情況下,4000多名士兵竟然有三分之一頑強的跑出了二十公裏,甚至有十幾個人跟著他跑了近三十公裏。他們的身體素質和堅毅遠遠超出他對這個時代軍人的理解。
他曾經的民族,並沒有他想象的那般孱弱。否則,也不會和裝備精良精心準備數十年的異族入侵者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抗爭十四年。
“那麼,你呢?你能告訴我你為何要跟著我們跑?”劉浪輕輕擺動著自己的手臂舒緩著自己酸痛難當的肌肉,冷冷的問看著蹣跚著往前移動卻依舊沒有選擇駐足的半大子。
“我通過了沒有?”半大子茫然的看看劉浪,答非所問。
半大子不過十六七歲的年齡,本應清澈的雙眼這會兒竟然顯得極為茫然,雖然他眼睛看劉浪,但劉浪能感覺到,他的眼裏,其實沒有自己。
劉浪知道,這家夥別看依舊在移動,甚至還能話,其實,他早就陷入輕度昏迷狀態。
昏迷,其實是對人體的一種保護,當受到巨大的外來刺激或者是身體機能快崩潰的情況,人的大腦會主動陷入沉睡,以對肌體進行有效的保護。
可這個家夥,竟然創出了一個奇跡,在昏迷狀態下,竟然還能保持一定的意識和行為,這種強大的意誌力,可是前世的劉浪都未曾達到的。
劉浪臉上冰冷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這顆從而降的好苗子真是讓人欣喜,他比那個強壯的大個子還要強。
“你已經通過了。”皇帝不急太監急的遲大奎在一旁幫著自己長官回答。
遲大奎注意這個半大子已經很久了,從第五圈開始,遲大奎就盯上了這個和自己侄子一般大的家夥。那張清秀的臉上咬著牙堅持的表情很輕易的就讓遲大奎想起了侄子第一次訓練就被自己猛批不服輸的臉,可那張年輕的臉就那樣在日寇的槍下蒼白著倒下了。
直到現在,那個裝著侄子的盒子,還在遲大奎的枕頭邊上,他怕年輕的侄子晚上冷。
遲大奎一點兒也不想這個和侄子差不多大的倔強子倒在這裏,那怕,這也是屬於他的戰場。
“通過了?”半大子眼球無意識的轉動了幾圈,喃喃道:“我可以當兵了。”
完,身體一軟,就倒在了急吼吼奔出來的遲大奎懷裏。
“長官。”遲大奎滿頭大汗歉意的看著劉浪。
“帶他去野戰醫院,告訴方副院長,我要他兩後能跟我們坐上火車。我會在今的承諾上再加兩箱德國進口的特效藥。”劉浪擺擺手,示意遲大奎快去。
遲大奎點點頭,抱著半大子飛一般朝駐紮在鎮裏的第五軍野戰醫院跑去。
但願方副院長看在價值上千大洋的德國進口特效藥上能盡其所能,劉浪很清楚當人跑進昏厥狀態以後麵臨的危險。奧運會上的馬拉鬆比賽距離40公裏又195米,正是為了紀念公元490前為了給同胞傳遞勝利的消息從馬拉鬆到雅典拚命奔跑了40公裏又195米的戰士斐裏庇得斯,這位勇敢的戰士在傳遞完勝利的消息後就一頭栽倒在地,再也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