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陳運發和石大頭喊到身邊,低聲吩咐了兩句,讓他們出城和還在城外的遲大奎交待一下,既然是軍事演練,那就繼續演練到底,反正大家夥兒剛才也是吃飽喝足了,正好演練一下挖野戰工事的水平,等會兒他出城檢查。這才走到一直等著他的苟城守旁邊和他一起向苟家走去。
“劉團長,實在抱歉,先前衝你打黑槍的那個旅館我們已經搜查過了,沒找到人,不過人肯定跑不出潼關城,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主動落後半步的苟城守滿含歉意的道。
“殺手所使用的槍是老套筒,和苟家應該有所交集,而且應該是個射擊經驗不是很豐富的人,否則,現在我可沒機會和苟連長一起聊打屁了。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很有可能,那個開槍的人才是今幕後最大的主謀。”劉浪很隨意的道。
苟城守冷峻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駭。
苟城守本就是個心智極高的人,先前無論劉浪的獨立團怎麼擺出進攻姿態,苟城守再怎麼緊張,他也篤定的相信獨立團絕不會開槍攻城。
原因很簡單,做為一名想上進的軍隊基層指揮官,苟城守專門對劉浪在廟行一役率二十八名殘兵化裝成鬼子的壓俘隊殺入日軍陣線腹地一舉將第七聯隊司令部炸為灰燼的戰例進行過研究。並由此得出一個結論,劉浪此人單兵能力極其強悍,頭腦清晰個性堅韌暴烈,如果做為單兵或者一個隊的領導者出現,絕對是每個軍人的噩夢。
但無論從他的履曆上還是他那一戰身先士卒用巨大的傷亡擊潰日軍第七聯隊直屬護衛中隊的表現上看,他都沒有一個指揮官應有的經驗,還是不夠冷靜。
他本可以壯士斷腕,留下一半人利用擁有一門野戰炮和一挺輕機槍進行陣地阻擊,另一半人利用黑暗和日軍地形不熟的形勢藏起來,等到國軍反擊的時候再現身,這樣他不僅可以避免更大的損失更能保存有用之身繼續和日寇作戰。
而不是率領著所有人和人數裝備都占有絕對優勢的日軍野戰,甚至還來了個尋死般的反衝鋒,如果不是國軍總指揮官張治中將軍及時派出援軍,劉浪和他的二十六名殘兵將永遠隻能把勳章放在墓碑頂上。
所以,苟城守對劉浪若要是從抗日英雄層麵上尊敬是必須的,但若是他這個因功升任的上校團長,套用一句現代詞,那隻能是嗬嗬了。
但剛才劉浪短短的一句話,卻讓苟城守內心深處掀起了一陣滔巨浪,甚至對自己產生了極大懷疑,劉浪那是真的不夠冷靜嗎?
劉浪的幾個關鍵點很簡單,但幾乎已經把打黑槍凶手的身份給擺明了。自己的連隊清一色的五年前出品的漢陽造,能擁有老套筒的方圓百裏隻有苟家,能從苟家拿出槍的自然不是簡單角色,不過百把米的距離還是打黑槍卻連根毛都沒打到,明此人並不是常年拿槍的人,苟城守很奇怪自己在聽到劉浪如此一之後就冒出的那個留著分頭少校的形象,貌似除了他,整個潼關城就再也找不到符合這幾個條件的人了。
原來,想了解一個人,永遠也不能隻透過紙麵上的那些所謂的資料,僅僅隻和劉浪了幾句話,苟城守就完全推翻了以前自己對劉浪的判斷。劉浪,要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的多,雖城外的部隊挖掘工事很賣力,但苟城守其實一直並沒把這個威脅太放在心上,可結合著他們還有個如此心細如發的指揮官的話。。。。。
苟城守瞬間汗濕重衣,他再沒有先前的把握。至少,勘探過現場的他可沒劉浪看出的細節多。
劉浪自是不知身邊的青年少尉因為自己的一番話會轉過如此之多的念頭,他更多的是想和那位美麗的女家主私下會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