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這茬則矣,一提到這茬兒,武成虎這個外表粗糙皮膚黝黑看著足有三十好幾歲的中年漢子的眼圈又紅了。“我在哭我的工兵連弟兄們,幾個月前跟鬼子幹的時候,我們工兵連接到軍令挖野戰軍事,工具不夠,弟兄們就用手刨,弟兄們幹了整整一夜啊!亮的時候鬼子看見了,大炮不要錢的打過來,飛機拚命下蛋,我們整整一個連的弟兄,包括連長在內,全沒了,就活了我一個。如果當時我們每個人有這個,隻要給我們半晚上,不,也許隻要個時辰,我們就能把防炮洞挖的更深一點兒。”
提起團工兵連遭遇日寇炮火打擊全軍皆沒這件事,遲大奎自然知道,而且更慘的是戰後整個工兵連並沒有得到相應公平的待遇,也隻有戰死的工兵連長因為是中尉軍官給了個安慰性質的獎章,否則,武成虎這位在十九路軍呆了至少十年的老兵也不會心灰意冷來了獨立團這支新軍。
與其他哭自己戰死的弟兄,不如是在哭工兵第一次被如此重視,劉浪這位獨立團最高長官在拚命給戰鬥部隊配備最好的裝備的同時也沒忘了工兵這種輔助兵種。
“好了,老武,弟兄們走了回不來了,老爺既然給我們留了這條命,就是讓我們給他們報仇用的,走,今是個好日子,趙二狗請客,你把你排裏的得力弟兄喊幾個,今吃不死他個驢日的,弟兄們,搞完活兒一起來啊!”遲大奎把武成虎的肩膀一摟,根本不顧十幾米外臉色有轉綠趨勢的新科炮兵連長的臉色,還朝遠處忙的熱火朝的軍官們吆喝了一嗓子。
一邊兒有資格帶著士兵來領兵械裝備的中尉以上軍官足足有二十好幾號人,聽到遲大奎這麼一嗓子,自然是興高采烈地忙不迭的答應了。
臥槽,老子的老婆本啊!趙二狗剛剛領了000發迫擊炮彈無比喜悅的心情頓時被遲大奎這一嗓子吼的從頭頂涼到了後腳跟。開始不過是一桌了事,現在看這情況,沒個三四桌都搞不定啊!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團座不知道貓哪兒去了,否則,以他那體魄再加上他那無比巨大的號召力,光想想那個後果,趙二狗就準備去當個大頭兵算了。在獨立團,可沒有官欺負兵的情況。
“二狗,聽你請客就定今晚上了?那好,今團部炊事班石大頭沒領到他喜歡的大刀片子心裏不舒坦決定罷工了,我就帶著團部的幾號人去你那兒蹭一頓吧!”被趙二狗念叨的胖子團座如同幽靈一般從黑暗中躥了出來,笑眯眯地道。
這理由,也是沒誰了,就石大頭那個老實漢子,剛才我還記得他拎著那把黑色工兵鏟笑得牙豁子直冒的走了好吧!趙二狗苦著臉一邊腹誹著胖子長官的瞎話太瞎,一邊在兜裏掰手指頭,今這財破的真有點兒大。
多好的士兵啊!隻要長官把他們放在心裏,他們就會無條件聽從長官指令,哪怕明知道是死。有這樣的官兵,還有老子這個漫神佛開的後門,老子就不相信幹不過日本,躲在一邊兒偷聽完麾下兩位軍官對話的劉浪看著軍官們滿足的帶著士兵們離開,心懷感歎。
不過,現在還是去嚐嚐山口二憨子的羊肉火鍋好了,聽味道兒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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