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貓緊緊盯著一米開外的灰狼,雙腿蓄力,慢慢的從跪姿變成蹲姿,逐漸站起。當然不能跪著,不光是因為跪著不好使力,簡直就是個喂狼的姿勢,更重要的是莫貓要使自己看起來更高大。
越體型大的獵物,灰狼捕獵時越謹慎,除非是找到一擊必殺的時機,否則灰狼不會主動發起進攻,除非是它的同伴已經圍攏,在它的意識裏獵物再也不可能逃掉的時候,莫貓很清楚灰狼捕獵的技巧。
顯然,它的同伴還未到來,不過應該也快了。在這個過程中,灰狼也不是沒有動作,它喉嚨發出有些類似狗低沉的吼聲,後退幾步,前腿立後腿弓,整個就是一個標準的訓練時跑特種障礙的時候剛剛爬過低樁鐵絲網準備魚躍過齊胸火牆的姿勢。
灰狼的前腿在收縮,莫貓知道,這是它要即將發動攻勢的前奏,他已經聽見百米外傳來的沙沙聲,那是狼群即將圍攏上的聲音。
這隻灰狼已經無法容忍獵物的囂張,它要開始進攻了。
莫貓也躬起了身,就算是被狼群撕成碎片,他也要在成為碎片之前用幾頭狼做為自己和大個子的祭奠。因為,他是獨立團最精銳的特種兵,哪怕是他的骨頭被長官找到,也能很驕傲的對其他士兵,莫貓和大個子沒丟獨立團的臉,哪怕是麵對狼群。
灰狼竟然沒等同伴,徑直騰空而起,朝莫貓的脖子撲來,雪白的牙很亮,比雪地的雪還要亮,巨口中濃重的腥臭氣很清晰的表明它沒刷牙的習慣,莫貓甚至能看見卡在它牙縫裏的肉絲。
一腳踢飛埋住腳的雪堆還夾雜著砂石,這是莫貓蓄力半的結果,人和動物的區別就在於人會使用工具。當眼睛被異物衝擊,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會有短暫的遲鈍,灰狼也不會例外。
趁灰狼扭動脖子在空中躲避的那一刻,莫貓雙腳一錯,身形微側,由下而上,手中的開山刀猛然一刺,灰狼柔軟的腹腔被直接貫穿,鮮血噴滿了莫貓的胳膊。
莫貓悍然抽出開山刀,往後連退幾步,受傷的野獸最危險,沒能刺入心髒要害,他無法保證灰狼沒有再進行攻擊的能力。
可灰狼出乎意料的沒有再進行攻擊,反而是大聲的嚎叫起來,聲音中再無先前的殘忍自信,莫貓竟感覺它的嚎叫聲中帶著一絲淒惶。
仿佛,它並不願意它的同伴前來。
沒時間去思考一頭灰狼的心思,莫貓趁這個機會再連續退後幾步,拉開和灰狼的距離,直到站在雪橇前,背後躺著的大個子就是他最後的防線,想傷害大個子,就得先讓他的血流盡再。
沙沙聲終於近了。
莫貓懷著絕望,朝傳來聲音的灌木叢望去,不要多,隻要來兩隻以上,他和大個子今恐怕就要交待在給他希望的溪邊。
別看剛才他能給灰狼一擊而創,那是他凝聚了全身的精氣神,以及喝飽水以後剛剛恢複的一絲體力。
現在,他不光雙腿發軟,甚至連手裏的開山刀,都已經快握不住了。
但下一刻,莫貓卻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