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妥條件的青龍山雕爺徑直扭頭高聲大喊:“大個子,全山弟兄們就看你的了。”
雕爺那會沒考慮過輸贏的問題?相反,當陝西大漢同意了他忐忑不已提出的兩人比試條件之後,他就至少將一車糧食攬入懷中。
就算對麵那個陝西大漢很牛皮,但是,他這邊兒還有個更牛皮的家夥,不定陝西大漢犯傻跟一腳踹斷,不,是掃斷粗木樁的家夥對上的話,他雕爺也能贏一場搞一車糧食回來呢。
聽自家首領這麼一喊,見識過大個子武力值的土匪頭頭們算是明白了老大打的如意算盤。不愧是老大啊!這幾乎已經保證了一車糧食入庫。
就差搬個板凳拿包瓜子坐那兒看好戲的陳運發被這二貨一嗓子吼得差點兒沒一嘴啃麵前的樹根上。
尼瑪,這是想拿老子當免費勞動力呢?這主意打的。。。。。。陳運發也隻能,實在是高,太特麼高了。
實話,陳運發完全可以拒絕二貨男這個請求,可他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那些麵有菜色投射過來的土匪頭目眼裏祈求的目光,甚至包括那個絕對不是普通人的孫宏振,雖然眼神裏帶著些許抱歉,但竟然也多了幾分懇求。
陳運發也經曆過很久吃不飽的日子,甚至可以自從他懂事以來,就沒吃飽過,直到被劉浪收編到獨立團他才算是吃了記憶中第一頓飽飯。他深深地知道饑餓的可怕。
寧願拿東西去換也不去搶普通百姓糧食的土匪們祈求的目光真的是讓陳運發無法拒絕,恐怕這也是二貨男篤定他必定下來當免費打手的真正原因吧!
有些人,相鄰幾十年,最多也隻是點頭之交從不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麼。可有些人,哪怕隻見過一麵,甚至都沒幾句話,卻知道對方會做怎樣的選擇,這,也許不僅僅是隻能用緣分來解釋。
或許,是因為他們內心堅持的某些東西,是一樣的。
二貨男眼睛放光的看著那個大個頭兒懶洋洋地站起身,提著他那把超級大槍,邁著大步,走下山。
步子能不大嗎?那兩條粗壯的大腿,比常人至少長了二十公分。
眼睛能不放光嗎?那不是個人,是一車的肉,豬肉。
距離遠恐怕還看得不夠真切,哪怕這個沒有電子的時代不會有近視眼。直到陳運發走近,強如劉津佐也忍不住暗暗倒吸一口涼氣,為自己剛才的決定慶幸不已。
個子大其實隻是次要原因,身高近一米八體重170斤的陝西彪形大漢根本不怵任何體型大於自己的生物,他曾經提著獵刀就宰了一頭00多斤的野豬。
可是,比他高一個頭的大個子身上交錯掛著的兩條黃澄澄的子彈帶以及,很明顯是挺機槍類的槍,真的,很驚悚。
劉津佐幾乎敢斷定,如果他把槍架在山巒上,自己帶的這四百號人,能退出這條山路的,絕不會超過一半。
不過,這尼瑪還是土匪嗎?這應該是軍人才對吧!劉津佐實在想不出還會有那種人會這樣打扮,哪怕他穿的不是軍裝,而是花不溜丟的不知道啥玩意兒衣服。
人間凶器,這是所有民夫們對陳運發這一身打扮的最直觀感受。雖然距離戰爭並不遙遠,北平城內城外他們看過的荷槍實彈的大頭兵們多了去了。
但和眼前穿著一身花不溜丟掛著子彈帶提著大槍渾身彪悍之氣呼之欲出的家夥比起來,“渣”所有人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自己曾經看到過的兵們。尤其是那個家夥臉上橫一條豎一條染的煤灰,換成別人,可能讓人覺得好笑,可放在這位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