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章、饒國華、郭汝棟等中將師長騎著自己的馬,隨著自己的隊伍向蓉城外行去。
軍政部命令,川軍將分為兩部,第二十三集團軍將從山城出發沿長江而下直奔下關再至淞滬,第二十二集團軍將由已經修好的川陝公路入陝進山西,奔赴北方抗日前線。
十數萬川軍雖然已經做好馬革裹屍的準備,但他們恐怕也想不到這場戰爭會比他們想象的更慘烈。
近三十萬川軍戰士埋骨他鄉,出川的六名中將師長,四人壯烈殉國,而第一批出川的400多位團級軍官,基本在前線犧牲。而他們最高司令長官,國軍二級上將,也將在半年後病亡。強拖病體尚要行軍,無疑加重了他的病勢。
他的病,是舊疾,獨立團科技部研發出的新藥,也對此無能為力。知曉這段曆史的劉浪雖盡全力規勸,但,此時這位一心想報效國家和民族的二級上將,那裏又聽得進去?他隻知道,他這個司令長官若因傷畏戰,他的士兵們就會畏戰,他必須和他的士兵們在一起。
不光是陝西、四川,還有中國南方諸省,紛紛誓師出征,坐著火車北上,向中國的經濟中心東南方向聚集。
獨立團基地,在蓉城山呼海嘯的這個早上,也舉行了自己的誓師大會。
大會的地點,就選在獨立團烈士陵園之下,已經全副武裝的000官兵和1000壯丁,安靜而肅然的戰立著,麵對著自19淞滬抗戰安葬於此以來犧牲的近兩千官兵的墓碑。
那麵“死”字旗,就插在林立的墓碑之前,在綿綿的細雨中逐漸變得濕潤,就像他們看向自己靜靜躺在墳墓裏的兄弟們逐漸被淚水打濕的眼眶。
這也是個陰雨,如絲般的細雨就這樣灑在他們的臉上,灑在他們的眼裏,以及站在臨時用原木搭建的台上的獨立團團部幾位最高長官的身上。
劉浪站在最中間,兩邊分別站著張儒浩和遲大奎,其餘所有校官都站在自己部隊的最前方。無論是要出征的,還是要留守的,盡數站在那裏。
就連三頭青狼和大熊貓熊四,都規規矩矩半蹲坐在保衛處兩百多人的隊列中。它們,現在也是有軍籍的,是獨立團的兵。
而周圍,則是人頭攢動的人群。
是的,今是在一前終於接到軍政部出兵軍令所有川軍出征的日子,已經被編到第二十二集團軍的獨立團也不例外,獲悉消息的廣元縣縣政府從昨午時就開始組織群眾雲集“曙光”鎮,加上已經居住在“曙光”鎮上的軍屬,工人家屬,還有收到消息自發而來的群眾,足足有兩萬餘人。
和蓉城百姓送行還稍稍有些不同,他們要送的不僅僅是一支要出征保衛家園的部隊。獨立團對於廣元全縣來,有種特殊的感情。不光是獨立團在駐防廣元期間對廣元百姓秋毫無犯,保證一方水土的安寧,更重要的是,獨立團吸收的新兵大部都來自廣元。
獨立團,可以已經是他們的子弟兵。
那些背著背囊背著槍纏著綁腿戴著軍帽齊刷刷站在廣場正中央的官兵,十有八九都和他們沾親帶故。
是的,兵是廣元人,而軍官,大部又是廣元的女婿,這樣的子弟兵要出征,他們又怎麼能不來送行呢?
有白發蒼蒼的老人,有身著青衣的婦人,還有眼睛很迷茫拽著母親衣角的孩童,甚至,還有嗷嗷待哺不明世事的嬰兒。因為,那裏站著即將出征遠行的戰士們,有他們的兒子,有他們的丈夫,有他們的父親。
這一次送行,是第一次,也或許,是最後一次。
他們的目光,有些貪婪的在自己親人臉上逡巡,一遍,又一遍。
諾大的廣場,安靜肅然的有些可怕
目光在台下肅立的官兵們臉上逡巡,深吸一口氣,劉浪金屬質的嗓音響徹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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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誓師出征,是風月想了很久的情節,希望能將其中華大地上曾經發生的這一幕幕用風月的筆展現在書友們麵前,下一章,風月,會寫得更精彩,因為風月真的是眼含淚水,因為風月真的熱愛這片土地。還有,謝謝大家昨對風月的留言鼓勵,感謝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