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鬆田少尉心下大定,正準備朝上等兵打手勢,讓他幹掉這個落單的中國男孩兒。
不是他喜歡殺戮,而是,這個男孩兒別看現在無害,但如果讓他回到村子一,很有可能就被其他人知道他們的行蹤。更可怕的是,他們和中國軍隊還很熟,如果落入中國軍人的耳中,他們兩個在草叢中露宿的破綻可是瞞不過正規軍的。
他們需要逃出這片山區,要怪,隻能怪這個中國孩兒太倒黴了。
“對了,叔,你們等等。”木墩兒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在鬆田少尉還未下令之時,就撒開腳丫子向那邊跑去。
這一跑,可把兩個日本兵給嚇壞了,這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嗎?他們還真不願意動槍,槍聲一響,就意味著行蹤暴露。
可是,他們卻有些無力,短時間內不知該如何是好。
別看木墩兒腿挺短,但速度卻是很快,而且,留下的那隻母黑羊眼裏露出的警惕眼神讓二人組相信,他們隻要有所異動,首先還得過這隻露出羊角的母羊這一關。一隻羊當然不在話下,但如果把中國男孩兒給嚇跑了,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他們隻能無奈的看著男孩兒的背影越跑越遠,一直跑到快出了他們的視線,彎下腰不知道在土裏刨什麼東西,然後,在二人組不解的目光中,又邁著兩條短腿跑了回來。
“呼~~~~呼~~~~叔,你們餓了吧!給,我早上剛烤的兩個地瓜。就是,有些。”木墩兒喘著粗氣有些羞澀的向兩個不知所以的日本兵展示著自己用髒呼呼衣服兜著的兩團黑乎乎的玩意兒。
顯然,他羞澀,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那兩團黑乎乎的玩意兒,的確像他所的,太了。
不過一個拳頭的長度,粗細還比不上一把刺刀。
鬆田少尉和池早司上等兵麵麵相覷,八嘎的,這啥玩意兒?這能吃?
眼見兩個人有所遲疑,木墩兒因為來回幾百米的奔跑顯得紅撲撲的臉有些急了,“叔,可好吃了,要不是我今運氣好,這麼大的可能都找不著。”
紅撲撲的臉上流淌著汗珠,眼裏還帶著些期盼和委屈。雖然知道他這是想給自己國家的軍人,並不是給自己這種日本人的,但不知為什麼,鬆田少尉的心裏還是悄然一軟,伸手拿過一個,丟給上等兵,自己拿起一個,一掰兩半。
黃澄澄猶如金子一般被烤至熟透的地瓜瓤散發出一股誘人的香氣,縱然昨晚上還偷了幾個饅頭果腹,但對於兩個身強體壯的軍人來,這一一夜的消耗,自然遠不是一人兩個饅頭所能解決的,隻是因為要逃亡的緣故強迫肚皮遺忘了它還空空如也的事實。
但現在突然從睡夢中醒來,這肚子卻是再也哄騙不過了,再加上這誘人的香氣一激,兩人的肚皮同時咕咕大叫起來。先前被烤得黑乎乎讓人有些嫌棄的地瓜皮也阻擋不住了來自肚皮的抗議,當下兩人再也不顧其他,連地瓜瓤滾燙的溫度都不顧了,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怎麼樣?叔,我沒騙你們吧!我烤的地瓜,可是連山鷹叔都好吃。”木墩兒悄悄的吞咽了幾口口水,有些自豪的問道。
“嗯!兄弟,你怎麼不吃?”鬆田少尉習慣性的用來自日本的客氣客套了一句。
才猛然發現,中國男孩兒衣兜裏隻有兩個可憐的地瓜,還都被他們兩人分了,身為軍官的自尊,讓少尉突然有些訕訕然起來。
“叔,你們吃,吃飽了才好打鬼子。我早上才吃過的,我不餓。”木墩兒拍怕肚子,道。
雖然,他肚子裏迅速傳出的咕咕叫聲讓他紅撲撲的臉更紅。
樸實的男孩兒,在睜著眼睛瞎話。
“兄弟,能告訴我,你們為什麼那麼恨日本人嗎?”不知為什麼,鬆田少尉突然很想和眼前這個他曾經壓根正眼都不會瞧上一眼的中國孩童交流一下。
從這個謊言中,他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仿佛,中國人,可怕的不在於他們的堅韌,而是,態度。
“因為他們,要搶走我的大黑黑啊!還有,他們的大鐵鳥。”木墩兒指指上,“他們還燒我們的房子,等我長大了,也要學著開鐵鳥,和他們打。”
“叔,我告訴你,不光我以後要和鬼子打,我的大黑,還幹掉過一個鬼子呢?就用它的角,一家夥,捅進那個拿刀的鬼子屁股裏麵。”木墩兒不無自豪的誇獎大黑羊,繼而,臉上閃過一絲憂傷,“就是,我的大黑也被鬼子害死了。”
二人組在這一刻渾身都是冰冷的,如果,這麼的一個中國孩子,甚至連他養的羊,都要和他們帝國戰鬥到底,幾萬萬中國人,帝國真的能征服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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