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也是現代文明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一次反人類屠殺了。甚至,到未來,還有日本人在否認。
所以,劉浪雖恨甚至藐視日本人,但從來不低估他們。
經過劉浪和19師幾位商量,還是調了771團和獨立團磐石營於下午五時後就於井陘火車站五裏外進行布防,獨立團炮兵營的六門博福斯山炮也由雪花山陣地指向井陘火車站方向。
別十個車皮最多隻能藏上一千士兵,就是藏上一個步兵聯隊,六門山炮也能打得一個輕裝步兵聯隊叫麻麻,更別還有近000號士兵已經做好防禦,外圍還有兩萬餘大軍了。
而在等待岡部直三郎來的那幾個時,恐怕是劉浪從軍以來最痛苦的幾個時。
雖然在來之前他已經預估過其中的難度,甚至在見到幾位“老前輩”都拉下臉給他演戲後,他更是有所準備,但,浪胖依舊低估了這個時代軍人們對裝備的渴望程度。
尤其是,在徹底見識了日軍大炮的威力之後。
你見過一幫掛著中將少將軍銜的將軍們像菜市場的大媽一樣為了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利益分配麵紅耳赤的爭吵不休,就差點兒沒吹胡子瞪眼拎著棒子親自幹上一架嗎?雖然那個“雞毛蒜皮”不過也就是幾門炮的歸屬問題罷了。
好吧!劉浪必須得承認,在和日軍打了這兩個月的交道過後,不管是19師還是第17師,第軍都意識到火炮對於戰爭的重要性。那和他們曾經熟悉的國內軍閥混戰或者兩黨之爭完全是兩個概念。
其中對火炮需求最強烈的反而是裝備算是最好的中央軍第軍,躊躇滿誌的在娘子關準備痛擊日寇彰顯中央軍的威風,哪知道全軍兩個師近萬人竟然被日軍一個步兵聯隊按在娘子關前痛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士兵成排成連的走上陣地,然後又成排成連的被抬下陣地,毫無反抗之力。
兩萬八對三千八的兵力對比,卻打成了5比1的戰損比,這對於任何一個將軍來,都是難以接受的。
到了這個排排坐分果果的時候,寸性奇可能覺得自己一個少將旅長的分量不夠,特地向上彙報希望上司出麵。結果曾中將可能有些顧惜麵子沒來,但寸性奇的上司第1師師長唐淮源卻是親自趕來了。
如果換成別人來,劉浪不給麵子也就不給麵子了,中將的官兒再大,也管不了有川軍和劉湘這個二級上將虎皮罩著的他。
但唐淮源可不是一般人。
“吾向以老母在,故有所慮,今大事已了,此身當為國有,誓與中條山共存亡!”這是唐中將在其老母親逝世之後所發錚錚誓言,也不知感動了多少國人。
這位日後升任第三軍軍長的陸軍中將不光是和第十八集團軍朱總司令私交極好,而且,在曾經的時空中中條山一役,戰敗而自覺愧對國民而舉槍自戕的他是真的踐行了他的諾言,是一名真正的中國軍人。
麵對這樣一名真正的中國軍人,劉浪很難拒絕他要求獲得射程遠口徑大火炮的請求。第軍不是沒有火炮,甚至還有兩個炮兵營,但他們裝備的75山炮射程卻隻有五公裏,而日寇無論是野炮還是105榴彈炮,射程都高達一萬米以上,他們的炮根本沾不到日軍炮兵的邊。
甚至,他們連支援步兵作戰都很難。山路崎嶇,炮兵一旦開火暴露方位容易被日軍炮兵反報複不,還極難轉移。
這也是整個第軍在一周的娘子關之戰中徹底處於下風的主要原因。
可以,整個下午,除了老李同誌這個光杆中將可以笑談人生坐山觀虎鬥以外,三名中將最關心的就是105榴彈炮和0門野炮的歸屬問題,三名少將則是將目標集中在山炮和步兵炮上麵以及迫擊炮和速射炮。
至於各類輕重機槍和槍支彈藥反倒是先被放到一邊了。
別看打仗時大家夥兒配合的不錯,見麵了也是稱兄道弟握手挺熱鬧,但一到分配這些“大殺器”的時候,可是誰也不讓誰。
誰都知道,誰掌握了火炮,誰就掌握了戰爭的主動權。而且,每多一門火炮,那麾下的官兵們或許就會少傷亡幾人。
這爭的,幾乎不是什麼武器裝備,而是麾下弟兄們的命,你,誰還能死要麵子不賣命?沒看一向文雅的趙師長都摔了鋼盔,連乏驢嶺上做的詩都拿出來當籌碼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這麼個意思。
這三位中將,對於來自後世的浪胖來,都是大神兼大爺級的。
做為主持人,劉團座心裏那個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