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一切逐漸趨向於靜止,凝滯的狀態,連聲音也消失的一幹二淨,飄動遊離的氣流停頓了下來,方圓十餘丈之內,陷入了一種詭異莫名的寂靜之中,仿佛時空凍結,凝固成不動不變的永恒之境。
唯有曉夢的衣袍無風自動,成為了這幅靜止畫麵中的唯一動景。
觀戰台上,喧嘩驟起,像是沸水中丟下了一塊石頭,瞬間炸開了鍋,甚至好一些人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昨晚操勞過度導致眼花了。
尼瑪,明明剛才放的還是彩電,咋個一下子變成黑白電視機了呢?這不科學!
十佬之一的陸謹麵露疑惑道:“老師,這女娃子的手段你可曾耳聞見過?”
老師聞言,翻了個白眼兒,半真半假道:“這話你可算是問錯人了,老道我窩在這龍虎山,聽到的,看到的,不定還沒老陸你多呢?”
陸謹斜睨了他一眼,隨即又矚目場中,輕歎道:“也不知這女娃子的手段究竟是先異能,還是後練成,總而言之,端的是不簡單。”
撫了撫胡須,老師笑道:“何止呐,依老道觀之,這女娃兒該是道家一脈的人,也不知是誰調教出來的怪物,年紀輕輕,已有這般修為,難得,難得啊”
陸謹嘿然問道:“比起你那弟子如何?”
“靈玉假如邁不過心中的坎,不能完全接受陰五雷的力量,怕也難是這女娃兒的對手。”
老師沉默了一會兒,實話實,心情略顯凝重,這老一輩的還沒有退出江湖呢,年輕一輩的又開始嶄露頭角,和稀泥了
他的本意是讓張楚嵐大會奪魁,繼任師之位,現今瞧來,道阻且長啊。
來也怪,以前好一些厲害輩名聲不顯,眼下通通跑到師選拔大會當黑馬來了,這是個什麼道理?
嗯,一定是老陸這家夥,非要把通籙獻出來,全性還沒有引出來呢,一些不太安分的輩倒是上鉤了,這不是給我添堵嗎?
老師內心哀歎,默默把這筆賬記到了本本上,準備事後再算。
陸謹要是知道老師的內心戲,一定會叫撞屈:什麼屎盆子都往我腦袋上叩?
這個鍋,我不背!
會場之內,若論誰對地失色的體會最深,莫過於曉夢的三個苦逼對手了。
這是怎麼回事?身體好像給人套上了枷鎖,連動下手指頭也要花費平時數倍,乃至數十倍的力氣。
甚至
甚至連運行體內的炁也感到無比晦澀風星潼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之色。
擁有靈體力量加持的風星潼尚且如此,餘下的兩個家夥更是不堪,直接變成了泥塑木雕,釘立原地,除了一雙溜溜亂轉的眼珠子還能透露出驚恐之色外,啥子也做不了!
很快,他們連眼珠子也動不了了,雙眼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這兩個盟友算是廢了!
風星潼心念微動,猛地大喝一聲,強行激發體內的炁,掙脫瞧不見的無形壓製,雙手冒出大量黑煙,凝結成一枚枚漆黑的針,疾風驟雨般激射而出,遙遙鎖定住曉夢的周身大穴。
曉夢纖細玉臂輕抬,指尖拖曳起一線線流光,不斷輪轉變幻,捏出一道道印決,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一道陰陽八卦的氣流圖紋憑空浮現,推進擴散,漆黑的飛針落在上麵,瞬間化作流煙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