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鴨蛋(1 / 2)

工坊的雜役搬考生作品去了,魯考官起身叮囑了一句:“小心點搬,保持成品的原形。”

雜役們紛紛應是,魯考官坐回原位,笑著搖了搖頭:“排名靠後這些考生做的東西,恐怕真不那麼好搬。”

考官們看向模型的原型,笑了幾聲,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劉胡子左顧右盼了一陣,突然湊到自己徒弟耳邊,小聲問道:“許問呢,怎麼沒看見許問?”

孫博然也正在留意這件事情,他壓低了聲音說:“我算過了,滿場考生除了沒來的那個,少了兩個人。一個是許問,一個是天作閣的江望楓?”

“那不就是大前天晚上……”劉胡子詫異地看他。

“的確。”孫博然點了點頭,招了招手,叫來一個小廝,附耳對他說了幾句話,小廝應聲而去。

石台就這麼大,八把太師椅放得已經有點擠了,孫博然的舉動當然人人都能看得見,說的話是啥聲音太小了倒是聽不太清楚。

所有人都在看他,不過他也不解釋,向著剛剛搬東西出來的兩名雜役道:“小心放在那裏。”

甲二百一十六號考生的作品放在一塊木板上,上麵蒙著一塊薄麻布。

兩名雜役把木板放到原型旁邊的台子上,他倆後麵又跟著兩個雜役,手裏同樣舉著木板和蒙著麻布的模型。

那是下一個考生的,準備這個評完了馬上跟著補上去。

“打開吧。”孫博然吩咐道。

麻布一掀開,考官們頓時小小嘩然。

考號這麼靠後,證明這考生在府試時的排名比較靠後,屬於實力相對比較差的一波。

但這畢竟是院試,考官們的眼界也都比較高,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考試裏看到這樣的東西。

可以看得出來,雜役們在搬動這件模型時已經盡力保持它的原樣了,但要完全保持,那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尤其是現在麻布一撤下,馬上就有十幾塊木製構件劈哩啪啦地跟著掉了下來,在旁邊散成了一片。

這件作品的核心建築根本就沒有成形,連架子都沒有撐起來!

這水平真的太差了,孫博然也有些意外,抬起了頭往考生堆裏看。

他根本不需要辨認究竟是那個考生,東西搬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被許多道目光齊刷刷

地注視著了,他隻需要跟著那些視線的落點就能確認。

這名考生長得很稚氣,個子卻很高大,兩廂對比反差非常明顯。

此時,他站在人群中間,頭快低到了自己的胸口裏,耳朵赤紅。

顯然,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不行,這會兒等於是被公開處刑,羞恥得簡直想哭出來。

“基本功還是不錯的,配件做得都很好。”廖考官突然出聲,從木塊裏揀出一個,放在手上撚了撚。

“是這樣。看單個配件的話,形態準確,表麵光滑,觸手毫無/毛刺,基本功還是很到位的。”冼考官跟著附和,說的也是事實。

“這水平在府試裏擦邊過關也不奇怪,到院試就不夠看了。”魯考官笑眯眯地說著,話裏的內容卻很不客氣。

“評分前不可討論,勿用自己的言語影響他人。”孫博然皺著眉頭,不滿地掃了周圍一圈。

考官們凜然,齊聲應是,一起閉上了嘴。

不過被考官們這麼七嘴八舌的一說,甲二一六號考生倒是放鬆了一些,雖然臉還是紅通通的,但好歹敢抬頭了。

“評分吧。”孫博然說。

考官們各自低頭拿起麵前的紙條,提筆在上麵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