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眼神,深沉的語調,未顯戰意,卻令人無法質疑那求戰之心。 WwWCOM
想到那不可思議的可能性,桑比卡驚慌失措地後退好幾步,看向氣勢神態全然不同的羅,眼含警惕。
這不是羅。
盡管不知道生了什麼,但她如此肯定。
羅看著後退的桑比卡,眼瞼低垂,似有一絲憾意,幽幽道:“無論如何,戰吧!”
話音一落,那清冽如冰的氣勢化作了無所畏懼的戰意。
無論對象是誰,無論勝負如何,無論時間還剩多少…誰都好,隻求一戰。
哢…
展台之上的玻璃罩徒然間出現一條條裂痕,宛若數條交纏的遊蛇,竟是被無形的氣勢牽引出物理性的影響。
牆角處,畏縮成一團的巨犬身軀抖動,獸爪翻開朝,長舌吐出拖在地上,這是投降臣服的姿態,從這刻起,就是取去它的性命,它也絕不反抗。
桑比卡被羅所散出的戰意逼退到冰冷的牆上,她渾身冰涼,臉上露出絲絲懼意,問道:“你…是誰?”
羅神情清冷,無言之中向前踏出一步,震在桑比卡的心扉之上。
沒有殺意,但令桑比卡感受到無可言喻的危險。
她不清楚羅的身上到底生了什麼,隻知道不能坐以待斃。
便在這時,羅散出的氣勢和戰意如春雪消融,突兀般散去,那清冷的臉龐忽然轉為嬉皮笑臉。
“逗你玩的。”
在桑比卡張嘴無言的注視下,羅起收長刀,仿佛剛才的舉止是在開玩笑。
“神經病!”反應過來的桑比卡立即怒道。
她剛才是真的被嚇到了,以為羅被什麼怪東西上身了。
“哈哈,瞧你嚇的。”羅卻是肆意嘲笑一聲。
見羅還嘲笑她,桑比卡憤然擺過頭,不想理會羅。
看到桑比卡的反應,羅緩緩轉過身子,收斂臉上的笑意,臉色略微凝重。
剛才的行為舉止可不是一個玩笑,因為不想讓桑比卡察覺到異樣,這才轉身背對著她。
那不能言的匪夷所思之事,就當做是一個無關痛癢的玩笑,就此揭過不提。
想到這裏,羅深深吸了口氣,他不僅接納了製約與誓約,也接納了無名劍豪所殘留下來的執念。
若人可長生,必然步伐不止,所追尋之物亦不會感到乏味。
那是連死亡和時間都無法消磨的極致意誌,是真正意義上的戰鬥狂。
不為廝殺,不求勝負,隻為了能夠在永無止境的大道之上走得更遠。
有那麼一瞬間,羅甚至以為要完蛋了,所幸隻是虛驚一場,但那執念所引的氣勢當真驚人。
“是你幹的好事吧!”
羅在心裏默默問道,那是一句得不到回答的自問。
也許,白煙字體認為這對羅有好處,但羅以後遇到這種事時,絕對不會輕易去接觸了。
羅忽然抬起手臂,持刀向著前方一劈,一縷鋒芒自刀尖處閃爍而出,那揮刀劈落的動作嫻熟,仿佛這樣的動作曾做過無數次。
僅是普通的劈落一刀,毫無拖泥帶水之意,幹脆利索,不像是一個初學者能做出的動作。
回味著那一幅幅記憶裏的片段,羅默默收刀,回身看向生著悶氣的桑比卡,笑道:“生氣了嗎?”
“神經病。”桑比卡看著羅,再一次複述剛才的話,隻是這次複述的語氣平淡了許多。
“我錯了。”
羅老老實實認錯,雖然這並不是他的鍋,但也隻能接下來了。
見羅認錯,桑比卡的氣才消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