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微弱的幹燥洞穴裏,羅手裏拿著一套滿是汙跡的衣服,那是從桑比卡身上脫下來的外衣。
他將衣服緩緩放在一旁,看著桑比卡不同於常人的臉龐,靜默無語。
與桑比卡認識的這段時間,羅從未見過桑比卡的真容。
平時隻能看到桑比卡的眼睛,連雙手都時刻戴著手套。
猶記得最開始接觸的時候,桑比卡甚至很介意肢體間的觸碰,而羅在相處的過程中,發現桑比卡的身體素質在念能力者中算是十分羸弱。
今得以目睹桑比卡麵罩之下的臉龐,這才了解到一部分的原因。
很可愛,這是看到桑比卡相貌時,立馬從羅腦袋裏蹦出來的詞語。
她的眉毛較細,微彎成了月牙,鼻子挺直秀氣,嘴唇巧,而且很薄,緊緊抿住時,甚至有種嘴唇消失不見的既視感。
羅覺得桑比卡的眼睛,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眼睛,此時雖是閉著,卻讓桑比卡多了一種惹人憐惜的氣質。
第一個印象是可愛,緊接而至的第二個印象,卻是脆弱。
桑比卡的肌膚…蒼白得近乎透明。
那不是一般的病態白,更像是屍體的那種蒼白,根本看不到任何一絲血色,且肌膚之上布滿了細細的青色血管,顯得異常刺眼。
仔細盯著那青色紋路看,仿佛能夠看到血液流淌的現象。
這種與脆弱掛鉤的蒼白膚色,並不限於那張惹人憐惜的臉,至手臂、至雙腿,乃至那貼身衣物所遮掩的身體部分,多半也是一樣。
羅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桑比卡的臉頰,就像是在撫摸一個珍貴的瓷器,觸手柔軟冰涼。
“這就是桑比卡的體質…”
羅低語一聲,收回手,轉而壓在桑比卡的肩膀和腰側上,輕輕推動,將桑比卡推成側躺的姿勢,隨後稍微向上掀起那薄薄的白紗短袖襯衣。
位於後腰處,是高高腫起的烏青腫包,之前連外衣都遮擋不住,此時掀開衣物一看,更是明顯。
看到這處傷勢,再聯想到桑比卡當時可能麵臨的險境,一縷殺意便從羅的身上透了出來。
雖然他隻清楚桑比卡的大概任務,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監獄理應是協助方,而不是桑比卡的敵人。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貓膩,羅懶得追究,隻要桑比卡安全就可以了,可若是對方繼續糾纏不休,他絕對會讓對方後悔。
壓下從心底湧現出來的殺意,羅拿起比司吉送給他的那一瓶藥,打開瓶蓋,往掌心倒了一點出來,是一種薄荷綠的粘稠液體。
斟酌了一下量,隨即將手掌輕柔地壓在桑比卡的後腰上,緩緩搓揉轉動,讓藥水更快滲入傷處。
羅已經盡量控製力道了,但傷勢惡化到這種程度,輕輕碰一下就會引起痛楚,以至於他在搓揉時,桑比卡的眉頭一直緊鎖著,一副頗為痛苦的樣子。
總共倒了三次的量,搓揉著傷處十分鍾,羅這才罷手,收起藥瓶,將桑比卡上掀的白紗薄衣輕輕放下來。
“呼。”
敷完藥後,羅吐出一口氣。
不知道比司吉這瓶號稱專治跌打損傷的藥管用不管用,眼下這種境況,也隻能先給桑比卡試一試了。
他拿起邊上的外衣,看著桑比卡曲線畢露的身體開始犯難了。
這衣服脫起來就已經夠麻煩了,現在還要穿上去,簡直就是大的災難。
“要不就蓋著?”
羅睜著死魚眼,認真思考著這個做法的可行性,一想到幫桑比卡穿衣服的難度,他就想舉白旗投降。
層疊的幹草之上,桑比卡側躺著,上身穿著短袖白紗襯衣,豐滿之處初顯崢嶸,下身是很短的薄褲,整雙大腿幾乎全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