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當臉上出現第六個腫包的時候,梟亞普夫愣愣看著平靜如水的金。
無論如何絞盡腦汁,無論將已知的規則如何捋清幾遍,對於金的後續打算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要知道,金放出豪言想磨光自己的HP,就得需要100張蜜蜂蟲牌,可金的蟲牌隻有17張,怎麼想都不可能做到。
那麼,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想做什麼?
明明勝勢已定,梟亞普夫卻無法安心下來。
臉上的腫包,似乎在提醒著他,之後金會有不同尋常的操作。
“無所謂,無所謂……反正我贏定了。”
在心裏念叨著,梟亞普夫甩出了一張太陽型猛毒蟲牌,仍是單個回合最高的瞬發毒傷,搭配攻牌的毒素增幅效果,共計4點傷害。
之後,便是金承受了第二波的高額損傷。
-0!
血量跌破40!
金眉頭再次蹙起,卻是痛楚所致。
過了片刻後,痛楚效果散去,金眉頭舒展開來,終於不再拿出蜜蜂,而是一張土壤型蟲牌。
“蟬群,脫殼!”
數十隻黑蟬幼蟲徒然間現身,落在金的附近,排成一個圓圈。
所有黑蟬幼蟲全部就位後,每一隻幼蟲的背部皆是裂開了一條縫,卻是蛻變脫殼的第一步。
看到金使用了蟬群,梟亞普夫眉頭糾了起來。
這張牌被譽為最雞肋的恢複型蟲牌,值得一提的是,它的效果是回滿血量,但是有苛刻的使用條件。
1:需要十回合醞釀才能觸發。
:使用這張蟲牌後,十回合內不能再使用土壤型蟲牌。
:每一回合的脫殼,都會損失1點HP。
如此苛刻的使用條件,便是被譽為雞肋的原因。
但是讓梟亞普夫不解的是,別十回合,以金現在的血量,就是三回合都撐不過。
至始至終,梟亞普夫根本猜不透金的心思。
盡管不爽,他還是決定不再胡思亂想,專心幹掉金就是了。
由於毒素布局已成,梟亞普夫接下來也不再使用水滴蟲牌和土壤蟲牌,隻用了瞬發的太陽型蟲牌,仍是猛毒起手,削掉金的4點血量。
與此同時,第三回合的毒素爆發來到。
-4!
金渾身變得綠油油,血量隻剩下11點,對比於梟亞普夫的96點血量,可謂地之差。
等下個回合輪到梟亞普夫的時候,隻需一張太陽型猛毒蟲牌,就能帶走金剩餘的血量。
“你完了。”
梟亞普夫冷冷看著金,雖然金仍然冷靜,可梟亞普夫也不受影響了,因為勝券在握。
“其實,打從一開始,我所施行的策略就極具風險。”
身入危局之中,金卻是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他看著梟亞普夫,認真道:“常理而言,在P數值占盡優勢的情況下,選擇強攻蟲牌來碾壓對手,是獲得勝利快感的唯一途徑。”
“所以你會選擇強攻卡組的幾率高達八成,一旦你選擇強攻卡組,那我所準備的東西都會白費掉。”
“但我非常清楚,你是絕不會選擇強攻卡組的,也確實如我所想,你拿出了毒素卡組,那時候起,我就知道自己拿到一半的勝點了。”
這個人類……在什麼?
下個回合必死的死局,還敢在這談笑風生?
梟亞普夫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盯著金。
對此,金毫無反應,以一種平緩冷靜的口吻,繼續道:“你的牌庫裏有一半的鑄甲蟲牌和恢複蟲牌吧,因為一半毒一半防是毒戰的標配。”
“畢竟毒戰的基礎構造就是用微妙的毒傷將敵人活生生拖死。”
“哪怕你采取的是猛毒策略,為了保守起見,你也會在富裕的空間裏選擇足夠多的恢複蟲牌來確保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就跟你不選強攻而選擇毒戰一樣……你是那種心思縝密,即使將簡單複雜化,也絕不允許任何一點紕漏發生的完美主義者。”
到這裏,金拿出一張水滴形蟲牌,翻開一看,卻是一個外觀形似蟲巢的母蟲。
“來吧,遊戲現在才開始,我會打穿你的牌庫,直至你的HP降低到零。”
金讓蟲巢母蟲具現化出來,懸浮在上空。
蟲巢母蟲的效果是誕生蟲卵,包含的對象是己方在本次對戰中使用過的所有蟲牌,而它的持續回合是無限,可是它跟蟬群脫殼一樣,效果細微,隻能依靠等待再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