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雪清早起來,竟發現自己趴在桌上睡了一整夜.半側的臉頰和手臂又酸又痛。一抬頭看到床頭的鬧鍾,突然發現時間不早了,強忍著疼痛立刻跑進衛生間梳洗。刷牙,洗臉,然後打理頭發。曉雪的頭發又黑又長,宛如一條黑色的瀑布傾瀉而下。直到頭發將半側的臉頰遮的嚴嚴實實,曉雪才滿意地放下梳子。
臨出門時將麵包和牛奶放在餐桌上,將曉米睡覺時弄掉了的被子拉了拉,留了張便條才放心的出門。
早上4點30分準時到供奶點拿當天的鮮奶是曉雪這幾年來的習慣。隨後再騎著腳踏車在一個小時之內穿過小半個城市,將鮮奶送到各家各戶的奶箱裏。不論夏天或是冬天,你總會發現一個留著長長頭發,身材小小的女孩,聽見腳踏車叮叮鈴鈴的車鈴聲。似乎連曉雪也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去適應這種起早貪黑的生活的,她隻是很清楚地明白在自己10歲那年一切都變了。這一切的變化突然的容不得她去想,但或許在隨後的幾年中她也不願去想。
“記憶的傷疤是可怕的,因為他永遠不會愈合,死死地長在你的心裏,黑黑的深不見底。我希望自己有那種可以抹去記憶的超能力,將那些事情凍結。縱然可笑,但我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
曉雪的日記有這樣的一段話。曉米隻記得自己在看到的那刻覺得的心口痛的難以呼吸,姐姐10歲的那年,自己7歲,沒有人告訴兩個年幼的孩子該怎麼做,是姐姐撐起了這個隻有兩個孩子的家。
送完鮮奶再趕回學校大概要花一個小時的時間,學校7點30上課,中間有著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這時的曉雪喜歡跑到學校後麵的小山上靜靜的享受這難得的輕鬆。沿著青草小路而上會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小亭子。亭子的風格和這座極具現代化意味的學校並不相符,學校的學生也極少有願意到這裏來的。所以自從曉雪發現它後,它變成了曉雪獨自的領地。
“火車廂一列列經過了隧道
風輕吹有木棉的味道
探著頭數一數舊時的街道
我們的故事有多少
疏離的城市
和輕狂的年少
苦的甜的隻有自己知道
有一個聲音不能忘掉
還記得外婆對我輕輕唱
孩子不要忘記了
人間的遭遇有它的規則
有一天當世界都變了
別忘記天空原來的顏色
水稻田陽光下追逐的嬉鬧
小河邊放隻船水中漂
蒲公英吹散了像雪隨風飄
那屬於夏天的記號
長大了以後
你會不會忘掉
我們要勾勾手約定才好
未來的變化誰會知道
記得有首歌是這樣唱的
┉┅┅”
曉雪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在哪裏聽到這首歌,隻是它總是縈繞在腦中揮之不去。每當自己累的撐不下去時,就會唱起這首歌。
“人間的遭遇有它的規則,有一天當世界都變了,別忘記天空原來的顏色。”
曉雪緩緩地呼出一口氣。看了看天空,茫然的問到:“我的天空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原來的顏色?”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了,即便是在曉雪眼中那麼難熬的歲月.對,是歲月.雖說是青蔥般的年華,可若是體味的人的心境老了,那麼一切也隻會變得那麼不堪.熬過了高三,迎來了是眾人眼中羨慕的大學生活.沒有過分的欣喜,隻是省文科狀元的成績確實讓曉雪欣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