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幹幹的,苦苦澀澀的。
捂著隱隱發疼的臉孔,她忍下幾欲落下的眼淚。
嫁給楚流商近五年,她努力成為一個能配得上他的妻子。
可他呢,不愛她。
娶她,是他後媽逼的。
他恨他後媽害死他親媽,又奪權,還要來左右他的婚姻。再加上她“間接”害死了撫養他長大的小姨,如今又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寒。
蘇禾心裏好害怕。
能為她主持公道的後媽,已經失聯好些天,沒了後媽的製衡,在荊城,她沒靠山,會被他整死的。
這時,護士走了進來:“醒了?你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頭還疼嗎?”
蘇禾不答,急問道:“請問,昨天送來急救的簡宛,有被截肢嗎?”
護士回道:“沒有,來了一個專家,那條腿保住了。現在已經出了重症監護室。但康複過程應該會很漫長……以後可能再也不能跳舞了。”
她的心,頓時發緊。
完了。
楚流商肯定會來找她算賬的。
正想著,病房門就被推開了。
是楚流商。
一身白衣淺褲,整個人幹淨又清爽。
他彬彬有禮地衝護士說道:“麻煩離開,我有話和她說,謝謝。”
護士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這個男人是如此的溫文爾雅,一看就是個暖男啊!
蘇禾忍著疼痛坐起。
楚流商素來溫溫如玉,待人也一團和氣,就是不會善待她。
待護士一離開,他立刻變臉,冷冷靠近時,將手上那份文件拍到床上,冰冷地落下兩個字:
“簽了。”
她拿起來看。
是離婚協議。
並且還要讓她淨身出戶,但凡她從楚家拿到的東西,通通都得吐出來。
包括:股權,還有楚家贈予的店鋪和房產,以及蘇家從楚家拿到的現金。
蘇禾麵色慘白。
“憑什麼?”
她尖聲顫問。
婚內出軌的明明是他。
楚流商淡漠道:“你若不簽,三天之後,我會讓你們蘇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三天,是給你父母搬家用的,也是我留給你的最後一點體麵……”
她的身子在發顫。
他——這是動真格的了。
她的婚姻,要被終結了。
蘇禾深深吸氣,眼底全是霧氣,語氣是無比悲哀的:“楚流商,和我結婚五年,你是不是從來都沒看到過我的好?”
楚流商回以一臉的譏笑:“蘇禾,你除了會糾纏不清,請問身上還有什麼好?”
原來,她這幾年的迷戀和追逐,在他眼裏,隻是糾纏不清。她幫過他那麼多次,他都可以視而不見。
“你後媽不會同意的。”
這是她最後一點底牌了:
“你和我離婚,她會收回所有放出去的權限……”
你現在還鬥不過她。
“怎麼,蘇禾,你以為你還有靠山嗎?”
楚流商冷冷笑道:“剛剛得到消息,駱雪死了。這輩子,沒有人能再來擺布我了……
“如今,你害宛宛不得不坐輪椅,我不會原諒你,簡家更不會。等著吧,你們蘇家是再也沒太平日子過了……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說罷,他便揚場而去。
蘇禾瞪大眼,雙耳嗡嗡作響,心裏的恐懼如火山一般爆發了。
後媽死了?
真的嗎?
若真的,即便她簽字離婚,她和蘇家,也會永無寧日。
楚流商被他後媽壓製得太久太久,而她是他後媽選中的新娘,他對她的反感,是日積月累的產物。
一朝脫離他後媽的掌控,他的報複,肯定是致命的。
除了楚流商,簡家也會報複的。
簡宛是簡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而簡家和楚家在荊市並稱兩大家族。
簡家不光在本市權勢滔天,背後還有更大的靠山。
他們蘇家,小門小戶,哪禁得起兩大家族的摧殘?
正當蘇禾心亂如麻,手機響了起來。
她轉身從床頭櫃上把手機取來,是母親打來的。
一接通,她就聽到母親在嗚嗚嗚的哭:
“蘇蘇,你在哪啊?
“昨晚上楚家有人跑來把我們家店給砸了。
“你弟弟妹妹和他們理論,不小心把人打傷了,現在他們都被關進去了,還被扣上了故意傷人的罪名……
“這可怎麼得了啊?”
蘇禾聽著,心,拔涼拔涼的。
完了。
完了。
楚簡兩家的報複開始了。
他們蘇家要徹底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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