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
蘇禾盯著冷陌,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他躺著。
她拖了一張椅子過來,把頭靠到他胸口上,手和他相纏,表現得很黏人。
人可能隻有經曆了失去,知道會失去,才會格外珍惜現在擁有的吧。
現在的蘇禾,就是這樣。
一場人禍,讓她陷得更快了。
她和冷陌從相識到結婚是不久。
可是,她對他的感情,從害怕到被迫接受,到一點一點發現他的好、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到現在明顯感覺到自己是在乎他的、喜歡他的,到害怕會失去,這心路曆程,變得是這麼得快。
冷陌撫著她的秀發,能感受到她的變化。
自己讓她擔心了。
並且,這可能僅僅隻是開始。
就這時,她突然抬頭,一臉嚴肅地點了點他的下巴,“說,你到底得罪誰了?剛剛被你一打岔,我都忘了。”
這個問題,到底是避無可避的。
冷陌想了想,隻能說了:“曾經年少,在東南亞得罪過黑惡勢力,不小心搞死了他們好幾條人命……後來悄悄回了國,他們也沒地方尋仇。如今,一定是被他們發現了,才惹來他們報複。”
黑惡勢力?
還搞出了人命?
她麵色一白:“這是觸犯法律了?”
“都是黑吃黑,和法律搭不上邊。境外有些地方很亂,不像我們國內事事以法律作為準繩。本來是不想和你的,但事情已經發生,以後必要的警惕心還是要有的。”
他拍拍她的腦袋提醒道:“所以,我給你配了保鏢,就是怕你出事,結果,他們居然直接衝我下手了。大意了。也讓你擔心了。”
原來雇用高峻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這個。
“冷陌,你得答應我,以後,不管遇到怎樣危險的事,比如,你落到他們手上了,你都必須把自己的命保下來。
“你不能出事的,你要出事,我可怎麼辦?
“你躺著的時候,我腦子裏亂轟轟的。好不容易才遇上一個這麼一心一意護我疼我的人,這人如果說沒了就沒了……那我往後餘生,就沒法活了。”
這說法一點也不誇張。
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真的是打著燈籠都再難找一個出來了。
找男人,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她和他能有這樣一種緣份,全是他促成的。她這個人挺遲鈍,這幾年也遇上過不少帥哥,不來電就是不來電,而冷陌,若不是他們有前緣,若不是他刻意接近,他倆也不可能產生火花。
所以,沒了他,她肯定會孤獨終老。
她應該是再也不可能愛上誰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緣份,總得有一方努力靠近才有可能得一個機緣,否則就是兩條平行的直線,一輩子都隻能當路人甲。
“所以以後你出行,必須帶上至少兩個保鏢。”
她又補上一句。
冷陌挺高興,看著她一點一點為自己心動,是他曾經最大的心願。
他掙紮著坐起來,把她摟進懷,無比虔誠地親她額頭:“嗯,知道了,我回頭就讓他們選最好的保鏢過來。”
以前的冷陌,很高冷;現在的冷陌,是老婆奴。
老婆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保鏢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寧珠幫忙找的,說是比季東那邊的保鏢還要厲害。”她環抱著他的腰,聽著他胸膛內沉穩的心跳聲:
“可這樣總是治鏢不治本啊,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你說,有沒有法子一笑泯恩仇。”
“不太可能。”
MB的那些人,多少人栽在他手上?
除非把他們一網打盡,不,全都弄死,否則,他總會有麻煩——哪怕他生活在國內,可那些人,喪心病狂的手段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