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心
趙灝遲早會求她幫忙。
傅嬌明知故問：“世子何必行此大禮？”
“多虧四姑娘仗義出手，否則小弟已經淹死在翠微湖了。”
趙灝才不顧什麼裏子麵子，他飛快講述自己遭遇。
這半個月來，他隻要睡覺就會做同一個夢。
翠微湖畔，春和景明。
一名身姿若仙婀娜美麗的女子，邀他撲蝶戲水放紙鳶。夢中女子自稱小芙，麵目模糊，卻有雙令人難忘的丹鳳眼，每每和她在一起，趙灝萬般欣喜，小芙完全是他喜歡的理想，恨不得將世界一切最美好之物都贈與給她！午憩時，小芙約他在翠微湖的橋下相見，夢醒之後，約定依舊真實。
趙灝捂著臉，麵如菜色：“我也不知怎麼了，明明知道這夢有古怪，仍想去親自去湖邊印證一下。”
怪得很。
誰會為了一個夢神魂顛倒呢？
“還、還有這種說法？”
傅如鏑順勢坐下。他想盡量和藹一些，奈何這些年冷清慣了，麵對青稚嬌柔的妹妹，語氣依舊淡漠又嚴肅。
“廣平王世子找你何事？”
“我不著急。”
傅嬌托腮，越看傅如鏑越開心，“隻要能在哥哥身邊，吃再多苦我都願意。”
三年……
向傅嬌千恩萬謝之後，拉著廣平王去買銅葫蘆了。
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好在傅嬌沒聽出來。
當初那兩個劫匪，現下估計全入了地府。人都死了，查也查不出一二三，除非那名捕真有通天徹地的本事，幫她揪住綁架案的幕後主謀。
她輕快地跑到門邊，突然覺得該給傅如鏑知會一聲，“哥哥，明天我要和世子去一趟翠微湖。”
傅嬌砸吧砸吧嘴，了然於胸：“因為你被陰桃花迷了神智。”
正欲讓傅嬌別跟趙灝胡鬧，傅嬌立馬岔開話題，反問他：“對了哥哥，剛才廣平王找你說什麼呀？”
他趙灝什麼鶯鶯燕燕沒見過，竟然被夢裏臉都看不真切的女子勾得茶飯不思。在夢中，哪怕小芙讓他去死，他也心甘情願。
人一下走了個幹淨，府衙的堂屋瞬間顯得有幾分寂寥空曠。
“陰桃花？”
她的笑容卻明亮極了。
*
夜涼如水。
麵對這個可以說是“陌生”的妹妹，傅如鏑壓下心中別扭，讓自己適應傅家長子的身份。
傅嬌感覺自己被籠罩在高大的身影中。
回憶起初次做夢，他被女鬼迷的七暈八素。
這八仙椅很高，腳尖夠不著地。
她仰起臉蛋，試探性地喚了句：“……哥哥？”
“你……”他遲疑道，“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傅如鏑沉吟了一瞬，“是一些公事。瓊州那邊頻頻有人失蹤，王爺命我整理好卷宗，上麵會遣人詳查。”
傅如鏑沒有把她送走的意思，傅嬌心裏樂開花。
傅嬌坐在椅子上。
趙灝垮著張臉。
這叫吃苦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