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嬌不知這些。
她隻知瞌睡來了遞枕頭。
正愁找不到辦法去瓊州幫助陳寤生,傅如鏑便要因公外出,天助我也!
思及此,傅嬌做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準備,兩手一揮,哭唧唧道:“我不會回傅家的!哥哥騙子!說好了照顧我,轉眼又讓我回到那個牢籠!哥哥你說話不算話!”
她動作幅度太大,“啪”的一下打在正欲點燃蠟燭的傅如鏑手背。
一塊火石骨碌碌地滾到桌沿。
傅嬌瞪眼。
……自己會不會演太誇張了呃?
找補一般,她連忙伸手去撿火石,碰巧傅如鏑亦伸出右手。手短一截的傅嬌,掌心正正覆上了傅如鏑指節分明的手背。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二人都短暫的僵了下。
像是被燙到了,傅嬌猛地縮回手。
她悄咪咪地斜睨過去,卻發現黑暗中的傅如鏑看不見神情,隻餘月色勾勒出俊逸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
傅如鏑泰然地將火石撿起,“啪啪”兩聲,屋中重新明亮起來。
他側首,矮一頭的少女淚眼汪汪地望著自己,雙手合十,憋著嘴巴哀求:“我回到傅家肯定會被欺負的。”
“我隻想跟著哥哥。”
“不管哥哥去哪裏。天涯也好,海角也罷,我都隻跟著你。”
“哥哥不要丟下我。”
“……拜托。”
最後兩句話已經帶著濃濃的鼻音,傅嬌從來沒覺得自己偽裝的這麼好,好的都以為自己是被一隻在雨天被拋棄的濕漉漉小貓。
這樣的情形,饒是傅如鏑鐵石心腸,也無法狠下心拒絕。
“哥哥,我會乖乖聽話的!”
“真的。”
“我保證!”
傅嬌一看他表情略有鬆動,趁熱打鐵,舉起右手對天發誓。
傅如鏑哪裏經得起這番攻略。
平時冷靜自持的一個人,麵對一連串撒嬌的糖衣炮彈,也隻能既好笑又無奈的同意。
傅如鏑扶了扶額,“罷了。早點回屋收拾行篋吧。”
聞言,傅嬌欣喜若狂。
這一刻她當真將他當成了可以依靠的哥哥,忍不住抱起傅如鏑愉快地搖了搖:“哥哥最好啦!我馬上去收拾!”
看著少女蹦蹦跳跳的背影,傅如鏑啞然失笑。
回到屋中,傅嬌關起房門,將壇子裏的陳寤生和碟子裏的雁姬都放了出來。
“鬼奴才們也透透氣兒吧,明天我們可要去瓊州了。”
雁姬長發披麵,陰森森的沒有表情。
陳寤生則感激涕零,“高人,你打算到了瓊州怎麼做?”
“無需多問,屆時你便知曉。”
傅嬌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能哄得傅如鏑帶自己一起去瓊州,邊收拾東西邊愉快地哼小曲兒,忙碌的像隻花蝴蝶。
陳寤生沒想到傅嬌反差如此之大。
他看向旁邊的雁姬,想套套近乎,“嗬嗬,沒想到高人在兄長麵前,竟是這般天真爛漫的模樣。”
雁姬蔑他一眼,充滿嫌棄:“你是個什麼‘鬼’,也配跟我說話。”
陳寤生撓頭:“……”
他能是什麼鬼?
水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