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傅嬌還在茅山被丹陽道人限製自由。

除了山上的藥圃和草屋,她哪裏都不能去。

丹陽道人生怕她離開自己的就再也不見,因此不管去哪兒,都要她在自己的視線範圍。

傅嬌快堅持不下去了。

丹陽道人對待她好像對待一個精致的娃娃,給她喂飯、喝水,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她想逃逃不了,想套話也套不出,一身本事被束縛雙手雙腳也施展不了,簡直頭次遇到這麼棘手的情況。

這日,丹陽道人默默為藥圃翻土。

他穿著仙氣的道袍,做起這些農活卻也十分熟練。特別是對於草藥的晾曬和種植,護理精細,一看就是經常做這些活。

傅嬌親眼目睹他將一顆快死的黃芪給重新種活,簡直大開眼界。

她五花大綁地坐在竹凳上,斜瞟了一眼正在整理藥圃的丹陽道人,嘖道:“你對中藥挺精通啊。”

丹陽道人隨口說:“嗯,畢竟自幼學習。”

“自幼學習?”

“……嗯。”

“對了,你之前說,你師父是憐憫你身世可憐才傳授你這一身玄門絕學。那以前你家裏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你師父會憐憫你?”

僅僅是因為父母雙亡,怕是站不住腳。

天下間的孤兒何其多。

傅嬌她自己都是。

因此不覺得有哪位高人,會因為憐憫一個孤兒傳授畢生絕學。

丹陽道人似乎覺得說錯話了,他弓著腰翻土,也不回答傅嬌拋過來的問題,捏著一株靈芝說:“這靈芝不錯,曬幹了佐以烏雞、當歸、銀耳煲藥膳,對你的身體有補益效果。”

傅嬌一陣無語。

她冷道:“……不愛吃那玩意兒。”

丹陽道人聽她語氣,便知她又是傲嬌可愛的小表情。他對她的容顏似乎怎麼都看不夠,笑著望來:“我知道,你喜歡吃甜的。距離茅山最近的村鎮有家賣綠豆糕的,味道很好,我過幾日給你買來。”

傅嬌不想說話。

以她現在的心情,她還能吃得下什麼?饒是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蠟。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夜晚,傅嬌一個人睡著靜室,隻是依舊是捆綁了雙手,周圍還有一圈限製她出入的符籙。

她不知道丹陽道人究竟想做什麼。

問來問去,丹陽道人始終就一句話:娶她做妻子,與她在茅山做一對神仙眷侶。

久而久之,傅嬌都失去耐心了。

她朝丹陽道人破口大罵、陰陽怪氣、譏諷嘲笑……日複一日,丹陽道人就這樣將傅嬌照顧著,像是照顧病重的妻子。

對於他“悉心”的照顧,傅嬌一直沒有回應。

這天傍晚,一陣嘈雜的人聲突然將睡夢中的傅嬌吵醒。

她下意識想爬起來看看,卻被綁著手腳,動彈不得,隻能在床上艱難地翻了個身。

好在山間的夜晚十分寂靜,傅嬌豎起耳朵仔細聽,終於分辨出來人的音色——正是厭勝五鬼!

“他們怎麼來了?”

傅嬌呢喃。

轉念一想,丹陽道人是厭勝五鬼的師叔,來看望他理所當然。

雖然她很想偷聽她們的談話,但看了看目前的慘狀,傅嬌隻能仰天長歎一口氣,繼續臥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