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醒透的女人對著門口倆鬥雞一般陣仗的男人有點懵。抓了抓亂蓬蓬的頭發,揮舞了白生生的爪子:“嘿,大夥早。”
“早。”莫止撇撇嘴唇,不知道是回應她的還是說給空氣聽的。
“小二,早。”夏商周一派閑適淡然,一開口,莫亭就聞到淺淺的檸檬薄荷香氣。因為某些不合時宜跳出來搗亂的記憶片段,腦子裏“轟”一下,連鎖反應作用下,不僅臉蛋,耳廓,就是脖頸的位置都染上一層薄薄的粉色。
夏商周仿佛是看出了她在想那天晚上的事,朝她笑了笑,一如那輕紗薄幕的月色,撩得人心慌慌。
莫亭更不自在的別過臉。其實真沒什麼啦,就是……就是兩個吻罷了。想到這她就心虛,真的就是一個吻嗎?她記得奮力的推拒到最後雙手是掛在他的脖子,抵著身後冷硬的牆壁,閉著雙眼回應夏商周的索取。他蝶翼一般的兩排睫毛不時掃過她緊閉的眼瞼,黑暗中有唇舌交纏的吸吮聲,那一點點癢意,伴隨她不禁的沉淪,更是絲絲入扣,扣成一個圈,要朝她鋪天蓋地而來。末了,他蠱惑的聲線在幽暗中更是妖媚如絲:“小二,別逃了,身體比你誠實的多。你,跑不了。”那般篤定,就像最後收緊圈的人已經開始動作,預見她的在劫難逃。
麵色酡紅的莫亭幾乎要醉了,這才一個激靈。
她驚訝自己倚在夏商周懷裏的柔軟姿態,像株藤蔓一樣的纏繞,還有自己身體內湧動的不陌生的情潮,都是真切的讓恍然驚醒的她暗暗心悸。夏商周像□□,更像一把並不鋒利的銼刀,在靠近的過程中,一點一點磨掉他們因為歲月阻隔而鈍化出來的棱角,效果雖不顯著卻仍能證明這的確很見效。
莫亭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撫摸黑暗中男人輪廓分明的臉龐。狹長的眼梢,偏薄的嘴唇,堅毅的下顎,猶似當年不複當年。不禁暗自慶幸,自己的沉醉是因為摻雜了記憶的。
“夏商周,一個吻能證明什麼呢?”她自己都為自己的哂笑鼓掌,良久都沒聽見他的回答,唯有呼吸。
“往事難可追,醒醒吧,夏商周。”她又拿出對付歐陽的手段來了,同一種手法用在不同的男人身上,她不知道效果會不會是同一個。“我跟別的男人上過床,有了孩子,一個破落戶,你沒必要。”一番言語隻換來呼吸的應和,在靜謐片刻後,終於聽見夏商周開口。
“你是在暗示我還沒跟你上過床麼?嗯?”話音剛落,莫亭幾欲脫口而出的粗口就又被傾軋進肺腑,嘴唇的力道綿勁悠長,又漸漸加重,透露出霸道的占有欲。男人單手的擁抱也很有力,莫亭掙脫不得,隻覺察到一隻手攀爬上她早已沒了腰的腰肢,輕掀衣角,像靈敏的觸角,一路遊移,向上探尋,指尖點燃沉睡下的肌膚,點燃的不是一簇簇的火苗,是一顆顆的雞皮疙瘩紛紛敏銳地冒了頭!最後,停駐在胸口,不停遊弋。
“唔……一隻手都掌握不了。”男人的聲音含糊不清,沾染濃鬱的情|欲。仿佛找到了好玩的東西,輕輕捏了捏,揉了一圈。
莫亭感覺自己要被這個男人那一點故意折磨瘋了,幾年的洋墨水灌得他語文都可以回爐重造,拐著彎的能曲解她的意思,以彰顯他那變態的胃口,對孕婦都蠢蠢欲動那不就叫變態叫啥?那一揉一捏,簡直快要了她的命。她感覺自己的腳趾尖都繃直了,血氣上腦,怒氣攻心,羞憤難當。眼看著夏商周手要轉移陣地,莫亭一腔邪火,提腳彎腿朝著他的胯|下猛地撞過去。
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
趁夏商周向後躬身躲閃的瞬間,莫亭一矮身就脫離鉗製,從他的胳膊下鑽了出去。哼哧哼哧直喘氣,她知道夏商周不會再故技重施一遍,一下子玩過頭了下次就沒得玩。做人得懂得可持續發展的道理的精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