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看著上躥下跳的馮無擇,直至他將全部的話都說完,楚逸這才大步來到他身前。
看著麵色陰冷的楚逸,馮無擇心下一驚。
旋即,想到自己乃左相呂儒晦心腹,而楚逸卻被囚禁五年,為大夏之恥,毫無根基,頓時又得意起來。
“太上皇,你要怎樣?”
“怎樣?”莞爾一笑,楚逸開口:“皇弟托本皇監國,行軍政大權,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眨了眨眼,馮無擇本能反駁:“意味什麼?那不過是陛下身患重疾,頭腦不清,這才……”
話還未等說完。
楚逸就拔出了一旁黑衛的腰間佩刀,以極快的速度對著馮無擇那高高揚起的脖頸劃過。
刀芒淩厲,燭光閃爍。
根本就沒給周圍眾人留下絲毫反應的時間。
馮無擇的脖頸,就如泉湧一般,噴出了殷紅的血線。
盡管馮無擇拚命用手去阻擋,也無濟於事。
絕望且驚駭的看向楚逸。
馮無擇想要說些什麼,卻因喉嚨破裂隻能發出陣陣不明所以的嗬嗬聲。
他萬萬沒想到。
身為大夏九卿之一,站在權利頂端,平素旁人見到都極盡獻媚討好,即便有錯亦需經過廷尉府審理,丞相府合議,最終交由陛下定論的他!
竟然會在乾坤宮外,被這個剛剛成為監國的廢物太上皇,不經任何程序的一刀抹了脖子。
不甘的癱倒在地,馮無擇徒勞的抽搐,眼中寫滿了後悔與絕望,但卻已無人理會。
所有人都以震驚的目光看向楚逸,不解他怎敢如此。
冷眼看向蜷縮成一團的馮無擇,楚逸語氣冰冷:“本皇乃監國,殺你就是聖旨!”
滴血的長刀,清冷的麵容,再配上那被濺了一身血跡的黑金蟒紋長袍,讓人聞之心顫。
無視左右眾人,大步來到左相呂儒晦麵前,楚逸沉聲道:“以左相之見,此撩當不當殺?”
看著那明晃晃的刀鋒,還有楚逸眼中如有實質的殺意,呂儒晦心中暗罵,眼皮狂跳:“馮無擇以下犯上,目無尊卑,枉顧國法聖意,當殺!”
馮無擇確是呂儒晦的心腹重臣。
但如今其人已死,楚逸更是殺氣凜然,麵對這等突發情況,生怕自己也被來上一下子的呂儒晦果斷做出選擇。
楚逸冷笑一聲,點了點頭:“左相是個明白人!”
說罷,將目光看向後方群臣。
鷹隼般的目光掃過,群臣皆不由後退、縮脖,無人敢與之對視。
呂儒晦長歎:“老臣告辭!”
躬身一拜,帶領群臣快步遠去。
皇後呂嬃上前,目光複雜的看了楚逸一眼,同樣是帶著皇妃宗親等離開。
一陣寒風襲過,乾坤宮外頓時就變的冷清下來。
“太上皇,您擦擦身上的血跡。”
趙瑾不知從哪裏弄到一塊手帕,恭敬的以雙手奉上。
看著眼前這平平無奇,如和藹老者一般,卻身居中車令一職,更掌控著黑衛的趙瑾。
楚逸接過手帕,隨意擦拭兩下,神色淡然:“煩勞趙公安排幾個人,將這老狗的屍體懸於宮門外。”
不但要殺,還要懸屍示眾!
太上皇竟如此狠辣!
心下一凜,趙瑾不敢怠慢,恭敬叩首:“老奴遵旨!”
滿意點頭。
以尚在滴血的刀尖敲擊了幾下階梯,發出陣陣清脆的撞擊聲,楚逸雙眼一凝:“朝中皆視本皇為大夏之恥,不知趙公如何?”
趙瑾再度躬身:“老奴乃無根之人,一生侍奉幾位陛下,陛下讓老奴做什麼,老奴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