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老和尚在動了嗔念,被楚逸教訓以後,卻好像是沒了半點脾氣,依舊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他回道:“太上皇乃大夏正統,眾望所歸。”
“佛門所求者,不過一活路爾,並無參與世俗權利之心,還望太上皇明辨。”
楚逸雙眼微眯。
對宗教,尤其是這個以渡世為名,卻大多皆為利己的佛教,他並無多少好感。
當然,楚逸也清楚,事無絕對,在佛門當中,也有著許多真正的得道高僧,確實是一心向佛,一心普渡世人。
但,人心中是難測的。
即便是一池清水,也難免會有淤泥沉澱其中。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利用身邊可利用的一切,來鞏固自己的政權,幫助他達成種種目地。
尤其,現在呂儒晦尚未鏟除,各地虎視眈眈,他對大夏的掌控力度也沒達到可以揮臂指使的程度。
佛門這一支力量,對他而言,恰是一支奇兵!
楚逸,也絕不可能將他們推到別人的懷裏。
“趙瑾。”
楚逸轉首,吩咐道:“去找個安靜的地方。”
老和尚聞言,雙眼一亮,趙瑾則是躬身領命。
不過短短片刻,趙瑾便已返回,請楚逸移駕。
在趙瑾的安排下,楚逸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酒樓,而這座酒樓此刻更是一被清場,特意空出了一個包間,以便楚逸談話。
老和尚緊跟著楚逸的步伐走入包間。
緊接著,二人對坐,桌麵上擺放著一盞焚香,一壺清茶,可見雖是匆忙,但趙瑾也為此用了心思。
“大師,飲茶。”
楚逸端起茶盞,態度比之前的咄咄逼人完全不同,此刻的他高貴又不失風度,讓人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老和尚也不客氣,向楚逸低頭行禮之後,端起茶盞就喝了起來。
二人各自喝了一杯,楚逸將茶盞放下,這才挑明話題的直接說道:“大夏祖製,僧道二教,皆個自由發展,朝廷不予鼓勵,但也不予阻擾。”
“任意一處寺廟道館,皆需受當地郡縣節製,僧人化緣,道士遊曆,信徒捐贈等,皆由當地郡縣監督,批準方可。”
“所有信徒,無論僧道,其檔案皆需由當地郡縣保存,若欲離境,需得官府開具的證明。”
楚逸說的,正是大夏立國以後,對宗教所指定的一係列法律,三百餘載皆未曾改變。
雖然,它的內容看似簡單,但效果卻非常顯著。
明麵上,允許宗教自由發展,實則卻控製了宗教的一切行動,讓他們無論做什麼,都需通過當地官府方可。
也正是依靠這條律法,大夏才可以在這三百餘載,不用耗費太多的精力,就可遏製這兩個宗教的發展,乃至打壓天師道,使其始終都無法發展壯大。
雖然,經過了三百多年的時光,這則律法上也同樣出現了許多的漏洞,在許多郡縣都有著監管不嚴,執行不到位的情況,但就總體而言,大夏朝廷依舊牢牢把控著宗教的生存命脈。
最起碼,大夏的朝廷裏,就從來沒出現過什麼專業丹石,煉製那種毒死人不償命的鉛藥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