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被掐得死死的,並且幻境試圖將她脖子提拎起來。
何凝煙忍受著劇痛和窒息帶來的眩暈,努力將頭和脖子貼在地上。因為隻要稍微有點抬起,幻境一定手一轉,將她的脖頸給扭斷,讓她立即斷氣。
眼前越來越模糊,就感覺原先流進頭部血液全都凝結起來。。。幻境的手稍微鬆了鬆,頓時能感覺到,有一絲如縷的空氣進入肺部。但幻境的手又一次卡緊了。
這下更加難受了,不是幻境腦子有問題,象有些殺人魔一樣喜歡延長被害者死亡的過程。而是幻境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樣子,心軟了。畢竟是那麼長時間的隊友,現在互相殘殺、情非得已。
“別動,這樣會好受點。”幻境微微喘著粗氣,聲音帶著柔和。
這次一定不會再鬆手了,何凝煙抬起腳,拔出襪子裏的水果刀,用盡剩下的最後點力氣,手起刀落。
幻境鬆手了,一手捂著插進腰側的水果刀,跌坐在了旁邊。
好似久違的空氣一下湧入,讓何凝煙一邊咳嗽一邊貪婪地吸著。
過了一會兒,終於眼前的黑點全部消失,她撐起身體看著坐在旁邊的幻境,聲音還帶著缺氧後的虛弱:“現在你可以死了嗎?活著的人在下一輪傷口不會自動愈合。”
隻有死了,重新回來時,一切如舊。
對於活著的,受著傷,那麼就要帶著傷繼續下去,這無疑是不利的。
幻境苦笑了起來:“你這個女人。”慢慢地往下倒,死死捂著傷口的手鬆開了,血立即從刀與傷口的縫隙中流出。
側頭看著她:“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過來安慰安慰我?”
依照血流出來的速度,應該是傷到了肝髒或者大血管,幻境隻有不到十分鍾的時間了。於是她爬了過去,將幻境的頭扶到了她的腿上。
幻境嘴唇越來越白,那是失血的表現,卻看著她的臉笑了:“謝謝,很舒服。如果能回去,我告訴他們,我曾經躺在你的大腿上,他們還不羨慕死。”
何凝煙也笑了:“不是如果,是一定。”一定能回去的,一定。臉上掛著笑,但其中的滋味,也隻有兩個人才知道。
幻境長長吐出一口氣:“還是不了,否則好多人都想把我飽揍一頓。”
何凝煙。。。終於了出來:“我才沒那麼大的魅力。”
“男女之情和患難之情是不一樣的。”幻境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男女之情隻是異性相吸,而患難之情是最穩定和長久的。比如把,如果我或者萊爾,看上了一個不怎麼樣的女人,你會怎麼做?”
她想了想,很誠實地回答:“會提醒你們,如果你們不接納,就。。。”
“就去警告那個女人對嗎?”幻境問。
她點了點頭,這是處理事情的最佳辦法。就算那個女人有恃無恐,也會顧忌對她的警告。因為警告她的人,會殺人。
幻境伸出滿是血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我也是一樣的,都希望隊友能過得好。。。其實男人睡女人,關上燈就都能睡下去。你臉蛋不靚,胸也不大,可也沒慘到需要關燈。”
。。。前句話讓她很感動,還沒感動多久,後麵的話就想揍人。半晌,她嘴唇蠕動了一下:“嗬嗬,謝謝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