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藍狐,毛沒長齊的時候都是一樣的難看,藍灰色和白色混雜,髒兮兮。
活潑的小狐狸們吃飽了就愛鬧騰,沒個安靜的時候,活像是十一隻能跑會跳、沾了煤灰的糯米團子。
盤臥在幹草堆上的王德發慘被當成攀爬的道具,打理得根根分明的白色毛毛已經沾了無數小腳印,髒成一綹一綹的麻繩。
這可不成,得換個班。
於是,累瘦了兩斤肉的狐狸爸爸被王德發安排留守。
它微不可見地鬆了一大口氣:天寒地凍地,每天必須趟雪捕獵的生活是真的累啊……
王德發是沒聽見,不然得tui它兩口:成年狐狸的世界,誰不是咬緊牙關向前走呢?何況你有妻有兒有老母……
洞穴不止一個出口,但傻兒子每次都隻走最近的那個,又笨又懶。
王德發頗費了一點兒力氣才把一處隱蔽的洞口鑽穿,那積雪又厚又重,正好用來幹洗身上的毛毛。
來回打滾,使勁蹭。
愛幹淨的王德發把身上粘上的雪抖幹淨,上下仔細瞅瞅,別提多滿意了。
哼,回頭小孫孫再把臭腳丫往老娘身上踩,看奶奶不把小屁屁揍開花!!!
王德發撒開腿往高處跑,想要看一眼附近那幾座火山的情況。
半路碰到一隻傻乎乎的旅鼠,尖尖嘴叼著一截草根,大概是餓醒了吧,它在這個時節應該是全家抱在一塊兒睡大覺的。
雖然旅鼠個頭小,王德發也不想錯過,後腿一蹬,輕盈地撲上去。
【吱吱吱吱吱——】
旅鼠劇烈掙紮,被咬住了肥嘟嘟的屁股還拚命想要往雪堆底下逃。
王德發不肯放手的獵物,那是跑不掉的。
用力咬下一口,利齒入肉——
【吱——】
一股子味道怪怪的顆粒物滑進王德發嗓子眼兒裏。
TMD,該死的旅鼠,大小便失禁了。
ヘ(_ _ヘ)
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問題。
地麵突然搖晃了一下。
王德發沒站穩,一頭栽倒,頭朝下插進雪堆裏。
地震了。
樹上的雪嘩啦啦砸下來,王德發好不容易把自己從雪堆拔出來,又挨了砸,蒙頭蒙腦找不著北。
旅鼠還掛在牙齒上,絕望地伸出小爪子胡亂抓撓。
王德發閉上眼,前爪牢牢抓著旅鼠的腦袋,大力撕咬。
(ヽ(●-`Д´-)ノ是哪個老說我牙口差的?哎喲媽,這肉真帶勁,韌勁十足,撕得老娘牙根發酸,腦花子都要震碎了……)
地麵還在震動,王德發待在相對空曠的地方,有點擔心那一群小崽兒。
卻沒發現身後的樹根底下爬出來一條慌慌張張的條狀物——
隻探出個頭,也夠嚇人了。
那水桶一般粗的身材,和樹幹差不多。
如果它不動,王德發鐵定會以為那也是一棵樹。
然而這條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怪物被連續的地震驚擾了冬眠,饑腸轆轆之下,冰冷的眼神鎖定住兩米開外的王某某。
王德發膽寒心悸,汗毛倒豎。
那無敵的存在就連出手也是無聲無息的。
歘——
王德發被一層層肌肉往深處黑洞擠壓的時候,都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子孫滿堂藍狐婆婆,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