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還在實時傳回畫麵——起先,大半身子都在外的傻狗還蹬腿掙紮,漸漸地就不動了。
一胳膊長的小蛇漸漸從一根圓棍兒變成狗的形狀。
幹飯蛇梗著脖子硬吞,不一會兒,嘴外頭隻剩一條黑乎乎的狗尾巴沒地方塞……
道人眼睛紅了。
氣的。
狗主人的麵子被蛇踩在腳底摩擦。
(王德發:啥?你看看清楚,我哪兒有腳?)
他把銅錢劍揣背包裏,又去廚房舀了一大瓢糯米,喊上大孝子就上了摩托。
一路風馳電掣,大孝子被道人的氣勢嚇得一聲不敢吭。
到家時,蛇在原地躺著,燒得焦黑的蛇皮都被撐開了。
道人:……
王德發:嗝兒,一頓頂三頓~
大孝子麵色如土,下意識抓住道人被摩托車擋泥板弄髒了的道袍衣擺。
道人在門口站定,亮出銅錢劍,順手瞄準蛇撒了一把糯米。
一室靜默,啥也沒發生。
王德發掀開眼皮,隻看到那饞人的功德金光。
道人跟師傅學的都是驅鬼鎮邪,這些招數對蛇妖無效。
他扭頭進灶房翻牆邊的陶罐,那是他珍藏的雄黃酒。
【嘩——】
王德發被澆了一身,伸出信子舔一舔:唔,苦的,不好喝。
【嘩——】
又潑一大盆公雞血,王德發舔了舔滑落的血:唔,沒加鹽,沒加花椒麵辣椒粉凝成血豆腐,不好吃。
道人麻爪了。
大孝子哆哆嗦嗦退到門外打電話求助,並上報當地的森林局。
民間靈異突發事件往往會被置頂列為重案要案秘案——半小時不到,某生物實驗室派了直升機趕到。
除了白袍加身的三名研究員以外,隨行的還有跟拍攝像師和荷槍實彈的帽子叔叔。
帽子叔叔集中火力,瞄準目標物。
呃,倒數三二一,目標昏昏欲睡,對外物沒有特別的反應。
心裏緊張得一批的幾人抹了一把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行叭,沒難度。
王德發迷迷糊糊就被麻袋套走了——
麻袋上書幾個大字:史某利尿素複合肥,道人從柴房翻出來的。
直升機開回基地,再轉乘兩次車,一行人回到保密等級9S的生物實驗室。
幼生期的小妖怪被科學家抓住是要被切片研究的。
抽血,切片取樣,探索生物構造,以及進化過程。
激動得胡子亂翹的老科學家拿著針管和手術刀比比劃劃,眼底的興奮激動和對未知世界的渴望幾乎滿得要溢出來。
針,戳斷了。
刀,打滑了,擦出一串火星子。
老科學家不信邪,拿了一把最大型號的刀,豎著刺下去,隻發出尖利刺耳的金屬摩擦音。
【哈哈哈,老於啊老於,叫你嘲笑我,我這邊的小蟲子沒法子解剖,你那小蛇不也一樣嘛哈哈哈!】
【那不一樣,據村民說這是咱華國本土生物,你那外星蟲子除了懶和貪吃哪兒有什麼研究價值……】
老於不服氣,隔著監控與老對頭開撕。
站在外圍的研究員習以為常,隻袖手站著,哪邊也不幫。
誰知,另一頭那人居然被人攙扶著過來了,手裏還攥著一個透明的盒子——裏頭一條白胖白胖的蟲子在蠕動,似蠶非蠶。
歪在手術台上百無聊賴的王德發嗖地立起上半身——
那白胖蟲子也是一樣的動作,尾巴尖尖撐在盒子底部,開開合合的口器轉向王德發的方向。
老於後背一寒,剛想叫老對頭出去。
凶殘的小蟲子化作一道白影撲向手術床。
王德發如臨大敵,閃退。
小蟲子追,王德發退。
速度奇快,肉眼難辨。
那小蟲子從沒在眾人麵前展現過如此實力。
【教授,這不會是滇省的蠱蟲吧?這是在鬥法?】
在王德發眼裏,這哪兒是什麼白蟲子,小拇指大的蟲身上騰起近半丈高的黑霧,濃稠似墨。
黑霧像是活體,轉眼就鋪滿了整個房間,老於年紀最大,吸入黑霧撲通一聲倒地。
接著,其他幾人也倒下了。
王德發多扛了幾秒鍾,啪地摔地上。
白蟲子口器開開合合,終於開始享受盛宴——從最有靈氣的蛇精腦袋開始啃。
小蛇精,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