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突兀,聲振屋瓦。
他笑了半天方自頓住,雙眼帶著一種深深的奚落這色,望向段伯人,大聲道:“你又何以用這種激將法,難道你以為我會如此不濟,被你三言兩語的就說暈了?”他語氣更是強烈,仿佛要將胸中的積鬱噴發出來
“我要是那等趁人之危之徒,你們此刻還會有命嗎?火狐還會死嗎?難道忘了我是為什麼殺了他?”
眾人當然知道,他就是不齒火狐用下五門的毒藥奸計手段,才憤然將其除去的。
他若連殺人都不肯用半點花樣,那自然也就更加不會在此時趁人之危的了。
段伯人一念至此,不由也是暗呼一聲慚愧,他拱手道:“如此說來,倒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語氣間頗為懇切。
白天仇雖還是看著他,但眼光巳是緩和不少,他收刀入鞘,漠然道:“我雖也不是什麼君子,但你縱不激我,這等趁人之危的事我也斷斷不恥做的,你又何須多此一舉?”
他一雙眼睛突又變得清澈無比,好像已經瞧到他的心裏:“我知道你是想用此話來拖延時間,以期好恢複體力來對付我,是不是?哼!”
段伯人心下一驚,心道此人外表看似粗獷,內心卻是如此深沉。倒真不可小覬。正不知如何作答,小雲已經忍不住了,大聲道:“是又如何?”她本也被這邪氣所鎮,此時見爺爺被人如此訓問,是以忍耐不住大聲抗議。
白天仇冷笑一聲,轉首看著她道:“你們若以為這綠方之毒僅是少以時日就可自行恢複的話,就大錯特錯了,此毒若無解藥,三日內便會毒發,就連你那自命不凡的師傅也是毫無半點辦法,而且……”
他也瞟了一眼火狐的屍體,陰側側道:“隻怕毒發時比他還要淒慘!”
四下眾人本都呆呆地看著他,此時聽到他這話,一個個都是驚得一身冷汗,少時的沉寂後,忽然哭叫哀怨之聲漸起,
幾個年輕後生見到火狐那可怖的樣子,早巳嚇得傻了。不由自主都爭先恐後地跑到白天仇麵前大聲哀求起來
“大……大俠,我才二十二歲,還未成家,我不想死啊。”
“好漢饒命啊,你要找的本是段……段老爺,與在下無關,請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不錯,我等俱與段府的人全無交情,還請白大俠明查,賜在下解藥吧!”
有這幾人帶了個好頭,一忽兒四周哀求聲此起彼落,一陣更強過一陣。
隻因這極度的恐懼感已將他們大腦占據,此刻哪還顧得了身份和臉麵,一個個地隻求能保住
性命要緊。
人性的軟弱和渺小在這裏表露無疑。
突然,一個錦衣少年大急之下,‘撲通’一聲跪在白天仇身前,雙手抱著他的腳,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