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四季畢業了,麵臨分別的時候,四季一直在想老愛所說的相對論,發現他還真是太有才了,時間這個東西吧,你想讓它快,可它就像烏龜一樣慢的磨人,你想讓它慢吧,它跟打了興奮劑似地,蹭蹭蹭的愣是沒給你眨眼的機會,這不,散夥飯已經開始風風火火的展開了。
其實四季內心是很排斥這樣的聚會的,現實點來講,這就是個散財會,飯菜沒吃多少,肚子裏盡裝著酒了,沒醉的四周攛掇著把你灌醉,醉的在一邊哭得淅瀝嘩啦,把老臉就丟在這飯桌上了。
四季雖然這臉蛋長得不怎麼樣,但總的來說,還是個要麵子的,或者說,因為這臉蛋長得不怎麼樣,所以要麵子,以至於這樣不要麵子的事情四季是絕對絕對不會幹的,她悄悄的將啤酒換成了茶水,這兩小樣別說顏色還真是像,她就這樣裝模作樣的頂著酒杯豪飲著。
快到十點多的時候,大夥有的開始嚷著散場,有的還在鬼哭狼嚎的嚷著繼續,還是班長會做人,領著全班去了市中心的一家KTV,累的睡覺,不累的繼續瘋。
對於這樣的場合,四季還是相當的有自知之明的,她一五音不全的人就隻有坐在沙發上休息休息。
可是四季發現在KTV裏睡覺,就像在廁所吃飯那樣讓人難以忍受,她瞧著以前一幫斯文的小夥,大半夜的,就像是化身為狼一樣,拚了老命一樣的吼,把這單身情歌吼得跟午夜凶鈴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這幫孩子,看來是憋屈的很啊。
但是老實說,在這樣一個工科類學校,純屬狼多肉少,競爭力實在是太過強大了,這孤家寡人還是很稀鬆平常的,四季想到這裏,悲從中來,那為什麼自己這塊肉快發臭腐爛了也還是無人問津呢。
於是四季也有了吼一吼的衝動,這老臉,留著也是個沒人要的主,還不如就這麼丟了吧。
“四季,你別衝動。”一一攔著她。
四季雖說沒喝多少酒,但是血液裏還是有些酒精濃度的,借酒壯膽,說的就是她這樣的狀況,“一一,你就讓我唱一首,就唱一首。”
四季嚷著,這小宇宙說爆發就爆發,她也就任其發展了。
四季搶過話筒,有句老話是這麼講的,該出手時就出手。
可是手裏的話筒一會兒就沒了蹤影,四季一找,才發現進了一一的手裏,“一一,不帶這樣的,我們是好姐妹,好姐妹除了牙刷和男人,其他都是可以共享的,你要唱我們就一起唱好了。”
說著,四季將腦袋湊上前去,嘴巴對準話筒,正準備高歌一曲,一一站起身來,讓她狠狠的撲了個空。
四季生氣了,真的。
於是四季哭了,倒不是因為不讓她唱歌,她知道,一一是為了自己好,套句宋丹丹的話,別人唱歌要錢,她唱歌要命。
但是就是這樣,她才想哭,就要和眼前這些人說再見,跟這個擔心自己丟人的朋友說再見了。
以後還能不能碰到這些能讓自己並且對自己掏心掏肺的人呢。
淚眼朦朧中,四季想看清楚這些人的臉,可是卻怎麼也看不清楚,突然發現,隱形眼鏡已經順著眼淚不知流向了何方,四季也沒有心思再找,隻是坐著哭。
眼淚是種很有感染力的東西,四季一哭,男生倒是還好,隻是女生,就全都隨著她開了閘,於是四季就像個指揮家一樣,帶領著一幹女人淚灑當場。
以至於後來,別人對四季這個感性的酒場巾幗感到是相當的矛盾。
這場鬧劇直至進行到淩晨兩點才算偃旗息鼓,一幫子人各個油頭垢麵,很是狼狽,還有幾個甚至連走路都是踉踉蹌蹌。女生裏也就四季一個還是保持清醒狀態了,這冷風一吹,更是將她僅有的一點酒精濃度都吹散了,加上身形健碩,所以這送女生回宿舍的重擔就狠狠的壓在了四季的身上,當然,僅限於那些孤家寡人,其餘的,已經和親親男友逍遙快活去了,所以,四季現在的情況,能用一首歌來形容,“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背上還有個胖娃娃。”
四季雖不是什麼弱柳扶風,但也有些力不從心了,想找人幫忙,但是放眼望去,一群人歪七倒八,找不出個可靠的,也罷,毛主席說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淩晨的出租車特別的少,就是經過也不帶停,四季就這麼在冷風瑟瑟裏等著,男生的情況也沒好多少,甚至更糟,有幾個開始發起酒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