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身世之謎(1 / 2)

女人穿著破舊的和服,臉有菜色,直勾勾的盯著李賢。

對於具有強烈民族主義色彩的李賢來講,來日本這幾天,他覺得這個世界時如此的陌生,看到任何東西都是冰冷的,但是眼前這個老女人雖然讓人戰栗,卻不知為什麼竟透露出一絲故土鄉親的感覺,在這一刻,他突然驕傲起來,看來沒錯,秦始皇當年向東求仙或果然繁衍了日本這一支。

一個年老的藝妓走了出來,燦然一笑,嘀嘀咕咕的向李賢說了什麼。李賢不懂,老藝妓轉身招呼了一聲,一個年紀有二十歲左右的藝妓出來,穿著華貴的和服,低眉順眼的說,遠道的朋友,請進茶社。

話音未落,李賢明顯感到後背發涼,猛的轉身,看到對麵窗戶處的老女人臉上似乎有一絲冷笑。

李賢不敢多想,急忙隨著藝妓走進去。走進去才發現這不是酒樓,是茶社,推拉門,榻榻米,燈光昏暗。

川口正雄和榮昌狗子早已落座,杏子正謙恭的和幾個老藝妓鼓搗茶藝。

“我說川口,你選的地方我很喜歡,這就是日本的窯子吧。哈哈,正合我意。”狗子拿著香蕉,大口的吃著。

李賢心裏暗罵狗子終是色性不改,但也不便當麵斥責,就忙轉移話題:“川口先生,你是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的,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來消遣,你要是幫我們忙,我感激,要是其它的,我不接受。”

榮昌拉了拉李賢的衣襟,小聲的湊過去說:“你誤會了,這是日本最老,最神秘的藝妓館了,咱們必須從這裏尋找到辦法。你沒看藝妓們和服的腰帶後紮嗎,這是‘賣藝不買身的’的意思,如果前紮,就是咱們說的妓女了。”

李賢有些不好意思,又不願意在日本人麵前露怯,就梗著脖子照量茶館內飾。川口看出了李賢的窘態,等藝妓們調好茶,打發走了杏子和她們,自己諳熟的斟茶。

屋裏很沉悶,也很靜,隻有川口的的倒茶聲。狗子性急拿起一個紫砂壺咕咚咚的灌了下去,拍著肚皮,很響的打著飽嗝。

“好吧,既然你們這麼著急,我就把這個死亡森林的秘密告訴你們,不過告訴你們之前,你們隨我去看下東西。”川口起身出屋,拐了幾個隔斷來到一個橢圓形的大屋子。

“媽的,這都是什麼啊,嗨,川口,你們日本也貼年畫啊,怎麼還有門神?”狗子看著屋子四周牆壁上花花綠綠的圖畫喊叫著。

川口白了一眼狗子,看著榮昌。

“這不是百鬼夜行圖嗎?這裏怎麼會有這個?”榮昌滿臉疑惑,李賢也緊忙打開從大墳裏拿到的那張蛛網似的地圖,仔細觀看。

整個屋子四周用桃木畫框鑲裱了有兩百個左右油畫,畫框油漆斑駁,但畫質卻鮮豔異常,每幅畫上都有一隻厲鬼,或男或女,或老或幼,神態各異。分別標著鬼的名字:河童,青行燈,天狗,毛倡妓,發鬼……

一個側門打開了,走出了一個女人,是剛剛李賢看到的那個掛著淺淺微笑的女人。

川口深鞠一躬,女人並不說話,轉身往包廂走。

重新坐下,酒水點心已經擺了上來,李賢和狗子抓起就吃。

榮昌沒有吃,一邊摸著青幽幽的胡茬子,一邊問:“川口先生,我們不懂你的意思,還請指教一二。”

川口雙膝著地,向那個女人雙手合十,又鞠了一個躬。女人極其優雅的還禮。

榮昌突然瞪大了眼睛問:“你,你就是當年做細菌試驗活體那五百個慰安婦中唯一活下來的鬆下美黛子?”

女人微笑著說:“是。”

川口謙恭的說:“幾十年過去了,現在您能說了嗎,那個東西到底藏在那裏?”

“川口,謝謝你當時截取了一點太歲殺死了我體內的細菌讓我活下來,既然廣春的族人來了,我就告訴你們,我想廣春也不會怪我的。”

那個聞名全球的死亡森林在外國人看來那是最佳的死亡聖土,但在日本人的眼裏那是日本最被唾棄的地方。從明治維新的時候開始,那裏出現了第一隻鬼,那就是骨女,骨女生時是被人侮辱、欺負、蹂躪的女子,憤恨而死後,化為厲鬼向人索命,因為隻剩下一堆骨頭,所以會用人皮偽裝自己,在中國叫畫皮鬼(《聊齋誌異》)它所報複的對象多為男性,而且多是些品性不良者。自從骨女出現在那個森林,日本的女人便有自殺者到那裏,祈望和骨女一道折磨生前對自己不好的丈夫,而男人往往為情所困或者有懺悔之意便也到那裏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