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認為完全是巧合,但是去了電信公司詢問,這個號,幾十年前都已經銷了號,根本沒有號碼的記錄。最讓她不安的是,她知道,父親當年曾經告訴過她,為了緬懷她的母親,不讓她寂寞,父親是把那部手機隨母親葬進了棺木裏的。
這個消息讓李賢也頗感意外,聯係了去了美國的榮昌,榮昌也認為這不太可能。李賢無奈隻好住到了杏子的家裏,等待著到夜裏十二點那鈴聲響起,再探個。
杏子的家是一個鄉村別墅,在日本著名的端島西邊,還沿襲明治維新時期日本典型的建築風格,類似於中國北方農村的房舍格局,尖頂小院,不同的是窗戶很大,糊著防水紙,院子精巧別致坐落在島的邊上,與左右的人家距離有幾裏地遠,雖然出行不是很方便但也別致清幽。
吃過晚飯,杏子,李賢和狗子圍坐在橢圓形的沙發上,杏子的手機放在茶幾上,幾個人死死的盯著手機。
鐺,在沉寂中一聲響起,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了起來。互相呆愣著,又你看我我看你。
“哎呦,我的媽啊,我受不了了。”狗子一屁股又坐到沙發上,仰躺著看著天花板,大腿不由自主的顫抖。
李賢看了看榮昌那從上海淘來的老式座鍾,分明才剛剛十一點半。他無奈的搖搖頭,走進洗手間,用涼水洗了把臉,在鏡子裏看自己。
本是根根抖擻豎著的發型完全淩亂了,細長的眼裏滿是疲憊和迷茫。他拿起缸子接了半缸子水衝著鏡子裏的自己就潑了過去,水流下來,鏡子裏就出現了七扭八歪的臉。
剛剛的驚慌他是不能原諒自己的,本身他是學理科的,有著嚴謹的思維,但是自從拐子莊起水,他似乎開始失去了沉著,來到日本他意識到,太歲不僅僅是一個辟邪的東西,似乎關乎到了民族的高度,這讓他不能不要極其冷靜的麵對一切。
整理了下思緒,李賢重新做回沙發,閉著眼睛聽著鍾擺的滴答聲。
十一點五十九分,窗外有了聲響,似乎有人在慢慢的逼近。
“大家做好準備,十二點就要到了。”
幾個人看著指針就要一點點的疊合到十二點的刻度上。
外麵的聲響越來越大,李賢說:“狗子,鈴聲響了你來接電話,別嚇著杏子,我聽聽外麵那是什麼動靜。”
狗子站起來卻死活不肯,他實在是懼怕那個恐懼的鈴聲,就自己走到窗前伏在窗戶上側耳傾聽外麵的動靜。
鍾聲響起,三個人心裏咯噔一下,手機響起了鈴聲。李賢一把就把手機拿起來接聽。
開始是靜默,漸漸的出現走路聲,慢慢的出現了一口口的噴水聲。
聽到這個聲音,李賢急忙掛斷電話,轉身走到窗前。他把窗戶紙捅破往外看。
在淡淡的月光下,看到那個一個白衣人正從井裏舀水,每舀出一瓢就喝一口而後對著月亮就噴了出去,然後把瓢裏的水倒掉,接著又舀一瓢水喝一口有向著月亮噴出去,如此反複不停。
李賢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想起了這個場景和《三言兩拍》裏的那個噴水老婦一模一樣。
狗子也俯過身來,扒著孔洞外外看,隻看了一眼,尿就順著褲腿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