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不必再傷懷,但是現在和將來呢?
司徒情在想這個問題,她愛楊義貞,所以她希望自己和楊義貞之間有一個美好的現在和將來,可是楊義貞的固執,讓她的希望一天天地往後推移,不知那一天會是盡頭。
司徒情因此覺得傷感,在心裏流著淚,她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楊義貞,道:“你跟我說說話吧,我睡不著。”
楊義貞“嗯”了一聲,側過身來,向著司徒情而坐,道:“你想和我說那一方麵的事情?”
司徒情道:“你為什麼要故意讓別人看輕你呢?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楊義貞的那杯葡萄酒仍舊沒有喝完,他此刻又喝了一小口,道:“我讓很多人相信我毀了容,也讓很多人以為我幹不了什麼事情,隻是為了不讓自己成為他們關注的焦點。這樣一來,在他們你來我往地拚命折騰的時候,我就可以在暗地裏坐收漁翁之利。”
司徒情下得床來,走到楊義貞三步之外的地方,道:“那你現在坐收了多少漁翁之利了呢?”
楊義貞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司徒情坐下,道:“我娘處心積慮地讓你奪得五毒教,卻不知道五毒教會控製在我的手裏;我娘花了萬兩黃金,請來了從來不殺人的土蕃喀侖教教主馮璣章,卻不知道馮璣章現在在為我殺人;我娘八年多以前,抓了歐陽雪義的妻子馬心蘭,卻不知道歐陽雪義現在在為我做事。這些漁利是不是很豐厚?”
司徒情已然在楊義貞身旁落座,與他隻有咫尺之隔,於是試圖用手去碰觸他放在腿上的手,但是才要觸及到,卻見他把手適時地拿開了,遂隻得放棄,喃喃地道:“馮璣章可以幫我們殺人,但是歐陽雪義有什麼用呢?”
楊義貞又把手放回腿上,沒有直接回答司徒情的問題,隻道:“紅月宮人員眾多,分散在大理國各個階層,組織裏人員之間的關係十分複雜,這就使得彼此之間不太好識別,共起事情來也難免容易起些衝突,為了避免這些情況發生,便讓組織裏的每一個人在自己的身上噴上一種特別的淡藥味,就是你我身上的這種,這你應該知道。”
司徒情看著楊義貞放在腿上的手,輕“嗯”了一聲。
楊義貞又道:“有了這種淡藥味做標識,組織人員之間共事就很方便了。但是這種藥味的煉製配方,是天下第一神醫馬陀峰想出來的,也隻有馬陀峰知道怎麼樣煉製這種藥味,馬陀峰後來收歐陽雪義為徒弟,並把這種藥味的煉製配方傳給了歐陽雪義,從而這世上又多了一個會煉製這種藥味的人。”
又喝了一小口葡萄酒,接著道:“馬陀峰是紅月宮的長老,歐陽雪義是馬陀峰的徒弟,歐陽雪義也便自然成了紅月宮的人,這師徒二人共同承擔起為紅月宮煉製這種藥味的重任。但是十一年前,馬陀峰卻不知何故突然地失蹤了,我娘知道後很是生氣,差人四處尋找馬陀峰,但卻尋了快三年都沒有找到,也就不再去尋。”
頓了頓,繼續道:“馬陀峰失蹤後,煉製藥味的事就由歐陽雪義一人承擔。我娘在差人尋找馬陀峰未果之後,起了猜忌之心,認為馬陀峰是不想再為紅月宮做事,因而故意失蹤,她於是擔心歐陽雪義會步馬陀峰的後塵,竟秘密地把馬陀峰的女兒馬心蘭,也就是歐陽雪義的妻子抓了起來,以防有朝一日歐陽雪義不想為紅月宮做事時,可以用馬心蘭來做要挾。”
司徒情道:“這些都是八年前的事情,那時你又不在大理,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楊義貞看了司徒情一眼,道:“其實在我離開大理之時,就已經有了要和玄生比拚之打算,並著手開始行動。我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籠絡了刀表叔,然後把他安插在我娘身邊,替我監視我娘的一舉一動,並及時地告知於我,所以我娘做的事我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