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明知故問
“尾號1336，地址橋安小區，是我約的車。”
“師傅，我喝了點酒有點暈，你開慢點，我怕忍不住弄髒你的車。”
想不起那晚的荒唐是怎麼開始的，反正坐錯車的人是她，邀請人上門的也是她，等清醒過來，已是深夜，已是水到渠成。
初體驗稀裏糊塗給了萍水相逢的男人，說完全不後悔是假，好在她一向豁達，從未將貞潔看得重於自己，很快就想開。
何況這一整晚體驗感極好，不知是男人看出她的生澀，還是被她的熱情弄地興致盎然，每一次他都做到極盡溫柔，足夠體貼。
事後林知意精疲力盡，仿佛一隻沒有骨頭的軟皮生物，被蔫蔫裹在被子裏，迷迷糊糊看著男人忙前忙後照顧自己，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記不清。
第二天醒來，她身上換了幹淨的睡衣，臉上的妝也被卸了，看不出宿醉過的痕跡。
高質量睡友變成高中三年的同學，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林知意長籲一聲，心情複雜地從衛生間出來，一眼看見站在窗邊把玩手機的慕西洲。
清冷疏離，這四個字用在他身上再妥當不過。
其實她早就不記得慕西洲高中時的模樣了，但還記得那幾年全校的風雲人物都集中在他們班，一到課間窗戶上就長滿了人。
一個慕西洲，一個周近嶼，還有一個……林知意的心情忽然往下沉了沉，回憶果真是最剌心的東西。
“用完了？”慕西洲向她走過來，看樣子是在專程等她。
是特地過來說清楚的麼，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睡了高中的同班，說出去終歸不好聽。
林知意不打算讓人家為難，主動開口：“慕總，昨晚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也不會借此去打擾你。”
慕西洲蹙了蹙眉：“你就想跟我說這個？”
那不然？
還是覺得她這兩句話誠意不夠？
也對，她的模樣也跟高中時大不一樣了，慕西洲是沒有認出她，才放心縱容一番胡鬧。
誰會想到是這個結果，他的謹慎是對的。
“昨天我喝醉了，認錯了車，沒認出來你，說實話要不是這頓飯，我都快把咱們班同學的樣子忘光了，昨晚真是個意外。”
看著她急著說清楚的樣子，慕西洲忽然開口打斷：“沒關係，我知道你記性不好。對了，你很缺錢嗎？”
林知意倏然愣住，想起桌上的五萬塊，問了個明知故問的問題。
“那錢真是你放的？”
“嗯。”
“……”
五萬睡一覺，慕總的錢果然是大風刮來的。
他們以後不會再有交集，所以不管他是不是在心裏把她定義成了dang婦，都不重要。
林知意忍住嘴角的冷笑，回神已收拾好所有的情緒：“慕總，能加下你的微信嗎？工作號就行。”
慕西洲把手機打開遞了過來，頭像是一隻白色的薩摩耶，微信名就是他的本名，像是私人號。
林知意無暇去猜，飛快掃好二維碼，發送添加請求，說：“那五萬塊錢現在還在我家裏，明天我去存了，再用微信轉給你，等事情一了，好友是刪是留都隨你。”
我會立馬刪你了！！
慕西洲臉上徹底沒了笑意：“為什麼加了又要刪除，林知意，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