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劉本蒼終於大功告成,此時這隻大黑貓的渾身上下,盡是一些筆鋒剛勁有力,玄奧無比的符文,而當劉本蒼落筆的那一刻起,這隻大黑貓便是弓著身子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開始呼呼大睡了起來。
劉本蒼把這隻大黑貓輕柔的報到了炕裏比較暖和的地方放下,然後便是提了自己的布兜來到了太姥爺家的院裏,掏出了挺多畫著不同符咒的黃紙符,開始東一張西一張的布置了起來,一直忙話到了天色將暗才算結束。
劉本蒼頭一次毫不客氣的讓太姥姥提前做好了晚飯,胡吃海吞的塞了一氣,然後又從自己的行禮裏拿出了一把三尺長的青鋒寶劍背在後背上,抱起那隻依舊在熟睡的黑貓,然後對奶奶一家人說道:“今天晚上迎親的隊伍來了的時候,你們一定不要驚慌,躲在屋裏關好門窗,我不叫你們出來萬萬不可出來。”說罷便是鑽進了太姥爺家的院子裏堆著的草垛子裏躲了起來。
就這樣奶奶一家人戰戰兢兢的挨到了深夜,除了奶奶的弟弟狗蛋睡著了以外,其他三人都躲在屋裏透過窗戶的縫隙觀察著外麵的動靜。
一直等到了夜裏醜時,奶奶一家人便是隱隱的聽見了吹吹打打的的奏樂聲音,正是迎親時的奏樂,要說這曲調本來是十分歡快喜慶,可是在如此的一個寒冬深夜裏傳來,卻顯得十分的詭異滲人,聲音由遠及近,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太姥姥家的院子裏,這時奶奶一家人透過窗縫便是看到院子裏站著十幾個穿著一身灰布褂子的人,有男有女,一個個長的都是尖嘴猴腮的,和太姥爺夢裏見到的那個老太太有著七分的相似。
這群人裏為首的是一個看著二十歲剛出頭的年輕男子,身上掛著一朵大大的紅花,可見這個人就是新郎官了,跨下跨著一匹高頭白馬,可是這匹白馬卻不是活的,竟然是在棺材鋪或者壽衣店裏才會見到的那種用紙糊出來的,燒給亡人或者祭祀用的紙馬!
在看隊伍的後麵,八個長得算是比較強壯的男人抬著一頂紅色的,充滿喜慶氣氛的轎子,可是這頂轎子裝飾的再喜慶,也是讓人一眼看去就會不寒而栗,因為這頂轎子同樣的也是用紙糊出來的!
這麼詭異的場麵,這麼詭異的一群人的出現,可把奶奶一家人給嚇壞了,使勁的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冷汗瞬間的濕透了衣服,身體也是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隻見為首的那個新郎官從紙馬上翻了下來,可能是看著屋裏黑糊糊沒有點燈又一點聲音沒有,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尖尖的嘴巴一撇,便是高聲喊道:“老丈人!我來接媳婦了,不是說好了今天來娶親的麼!怎麼你們一點準備也沒有啊?”
這新郎官話音剛落,就聽見園中草垛裏劉本蒼一聲大喝:“急急如律令!”瞬間,整個院裏布置的所有黃紙符呼啦一聲一齊燃燒了起來,火光搖曳著圍成了一個圓圈,將整個迎親隊伍圍在了其中。
這突如其來發生的變故,讓整個迎親隊伍都亂了陣腳,有幾個膽小的人馬上就要逃跑了,誰成想剛剛接觸到圍著的火圈邊緣,便是嗷的一聲慘叫,又退了回來。
那新郎官也是反映過來自己是中了埋伏,被什麼陣法給困住了,臉色雖然也有著幾分懼色,但是很快便被怒火所掩蓋,怒喝道:“是哪個不開眼的暗算你家小爺,給小爺滾出來!”
說罷衝著劉本蒼藏身的草垛一揮衣袖,隻能呼的一聲掛起一陣邪風,整個草垛瞬間便是被吹散了。
隻見此時劉本蒼背上青鋒寶劍已經出竅,劍尖遙指迎親隊伍,大喝一聲:“去!”
“喵!”一聲尖銳的貓叫劃破夜空,畫滿了符文的大黑貓閃電般衝進了迎親的隊伍之中,眾所周知貓一向是老鼠的天敵,無論是在故事裏還是在現實中,而上了年紀的黑貓又是最具靈性的一種生物,哪怕是已經有了道行的灰家鼠仙也要懼它三分,更何況此時的這隻大黑貓身上又被劉本蒼畫滿了特殊的符咒,可以短時間裏最大限度增強黑貓自身的靈性修為,這一下就連那個新郎官也撐不住了,整個迎親隊伍全都亂了套了,一個個自顧自的滿院子裏到處條竄,卻又逃不出由黃紙符布置燃燒而成的火圈,幾個修為淺的甚至瞬間便被嚇的還了原型,變回灰色的大個頭老鼠吱吱吱的縮在一團慘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