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想幹什麼?”
李娜的父親這一聲怒吼,嚇得我都是一激靈啊,我心說半天河啊半天河,你這是整的哪出兒啊?你要是有啥打算你倒是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啊,這特麼的上來就扒人家小姑娘的衣服,人家父母還在這呢,這不是找打呢嗎?
誰知道這半天河看著李娜的父親卻笑了一下,然後用手指往李娜父親的手腕上輕輕劃了一下,就這一下,也不知道這半天河到底對李娜的父親做了什麼,就看到李娜的父親就像觸電了一樣,身子一個激靈,雙手立刻鬆開了半天河的脖領子。
半天河一邊整理著自己被拽亂了的衣領,一邊對李娜的父親說道:“你還想不想救你女兒了,請稍安勿躁,我隻是要證明一件事。”
估計半天河露的這一手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驚著了,就算是我跟我老叔混了那麼長時間,都沒見過這種邪門的招數,所以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說話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等著半天河繼續發話。
而半天河看李娜的父親雖然還是麵帶怒色,但是也老實了,才轉過身去指著李娜的肩膀又說道:“有誰能看出什麼嗎?”
聽了半天河的話,我也同其他人一樣向李娜裸露的肩膀打量著,除了看出她現在皮膚慘白毫無血色以外,我就隻剩下鼻子裏有點發熱的感覺了,其他的還真沒看出什麼值得注意的,而一直在一旁心中不服的周大全更是冷哼了一聲,說道:“裝神弄鬼,什麼都沒有你讓我們看出什麼?”
“就是什麼都沒有,還行,你眼睛還沒白長,”半天河繼續那種氣死人的語氣數落著周大全,接著又道:“鬼差強行從生人身上勾魂的事情確實存在,但是必然要用到勾魂索,而這勾魂索是要從生人的肩膀刺入方才能夠勾住魂魄,所以被鬼差強行勾走魂魄的生人身體,肩膀上一定會出現勾魂索留下的痕跡,所以那個敲門鬼必然不會是鬼差。”
我去了,我測底無語了,感情這半天河整這一出兒就是要證明這件事啊,那就直說唄,至於把人家的父親都惹毛了嘛?我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半天河的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麼了,感覺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根本無法用常理理解的一個人啊。
“無憑無據的,你怎麼證明你說的就是對的?而且這活兒是我先接了的,你怎麼也不該壞了規矩,搶別人的飯碗吧?”周大全突然質問道,雖然語氣還是挺不服氣的,但是顯然已經遠遠沒有了剛見到半天河的時候的那種輕視了,就連我現在也開始覺得半天河這個人不再是外表是上看著那麼的不踏實了。
“規矩?嗬嗬。”半天河冷笑著說道,我感覺這他這笑聲裏充滿了諷刺,也不知道是對周大全的還是對這“規矩”二字的,笑過之後這半天河表情卻又毫無預兆的十分嚴肅起來了,冷冷的繼續說道:“我勸你沒這本事就不要接這個活兒,把這女孩兒的命搭進去了不說再惹了你惹不起的東西,雖然你是死是活倒是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但是我答應了別人要救這個女孩兒就必須做到。”
我真特麼的沒想到這半天河突然說出了這麼大義淩然的話啊,頓時在我心裏的印象提升了不止一個量級啊,可是那個周大全還是不舍得放棄就要吃倒嘴的肥肉啊,還是死撐著說:“你怎麼肯定我救不了?”
半天河搖了搖頭,看起來已經讓周大全搞的有些不耐煩了,然後眼神詭異的盯著周大全的肩膀,說道:“就憑趴在你肩膀上的這個剛有了點道行的黃皮子你就以為自己算得上是個人物了?我勸你一個三流的出馬弟子還是不要自視過高了吧。”
(注:“出馬”是指一些動物仙,例如前文提到過的五大仙家等,為了提升自身修為或者積累功績從而位列仙班,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所以他們選擇有仙緣和悟性的人類做為香童來與其相互配合以附體的形式來度化世人,而這香童便是出馬弟子了。)
這一下周大全可大吃了一驚,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說道:“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用眼睛看唄。”半天河像瞅著白癡一樣的看著周大全,接著道:“既然這小黃皮子挑上你了,你也算是有點機緣,我勸你還是少貪財,多做點人事吧,行了,沒什麼事你趕緊走吧,別耽誤我救人。”
半天河話音落下不久,那個周大全忽然渾身劇烈顫抖了起來,這一下子除了半天河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估計都以為這周大全可能是被半天河氣的要抽過去了,但是我聽我老叔講過,看這樣子應該是要出馬仙上身了,果然不一會,周大全的顫抖停止了,然後雖然還是周大全的那一張臉,此時卻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古怪了起來,好像透著一股野獸的凶殘,眼中凶光閃閃,好像要吃人了一樣,看樣子是出馬仙也就是半天河口中所說的那個小黃皮子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