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剩下的就都是半天河自己的活兒了,他把三捆黃香一前兩後的擺在了寢室的門口,形成一個等腰的三角形,一捆香的那頭正對著李娜的床鋪,這叫指路香,這黃香擺出的等腰三角形就相當於一個路標箭頭,為召喚回來的魂魄指引方向。
之後半天河又拿出一張畫好的黃紙符,嘴裏也不知道叨咕一些什麼,但是不用猜也知道是他招魂所用的方術咒語了,隻見半天河叨咕了幾句之後,就聽他手上黃紙符嘶啦一聲自燃了起來,說實話他這一招耍的挺帥的,我都感覺到那三個小姑娘全都雙眼布滿小星星的狀態了。
用燃燒的黃符紙將三捆黃香點燃之後,半天河便點了跟煙站在一邊抽了起來,然後很悠閑的對我們說從現在開始隻要等著就行了。我靠,看著半天河那優哉遊哉的表情,我又憤憤不平了,你倒是說的輕鬆,我們可緊張的要死吧,尤其是我啊,還得保持這麼一副奇怪的造型在走廊靠著牆站著。
由於室內無風,三捆香的青煙一直筆直的上升然後飄散,就當這三捆香燒了已近多半,我站的腿都有點麻了的時候,忽然我感覺到身體一冷,與此同時那筆直上升的青煙忽然劇烈的搖擺了起來,我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了,我知道有東西來了。
這條走廊的朝向是東西走向的,當我知道有東西來的時候我還發現了掛在東邊的銅錢開始由遠及近一個接著一個的輕輕的左右搖擺起來,半天河自然比我更清楚來了什麼東西了,吐掉口中的煙蒂,表情也變得無比認真起來了,他認真起來的時候還真和平時那種吊兒郎當的懶散狀態完全不一樣,竟然讓我莫名的覺得很可靠。
搖擺的銅錢越來越多,也距離門口越來越近,就像有一個看不見的東西在慢慢的從走廊的東邊走過來,將一個個銅錢撥動的一樣,這畫麵感很詭異,我心裏有些發毛,知道被擺動的銅錢一直延續到寢室門口的時候,終於不再繼續延伸。
此時我的眼前就是那一枚最後才開始左右擺動的銅錢,而且幅度越來越大,就像對我用了催眠術一樣,我眼前忽然又是一片恍惚,然後又隱隱約約的看見寢室的門口好像有個什麼形容不好的東西,因為實在是太模糊了,而且我這感覺也是一閃而過而已。
緊接著,那開始劇烈晃動的青煙也忽然改變了軌跡,竟然十分詭異的慢慢聚攏纏繞在了一起,並且開始往李娜床鋪的方向飄去,我心中一喜,看這情況估計是要成了,半天河果然把李娜的魂魄招回來了。
可是事情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正當我還在心裏慶幸的時候,忽然東邊那些原本還一直擺動得非常有規律的銅錢開始劇烈的搖晃,毫無規則,甚至有幾枚銅錢已經經不起搖晃而從走廊天篷上掉落了下來。
這次銅錢劇烈擺動蔓延的速度很快,還沒等到我反應過來就已經要到了門口了,隻聽半天河大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才回過神來,趕忙抄起手裏的掃帚開始掃地上的那條用墳頭土撒出來的線,而我的餘光也是看到半天河又掏出了一張黃紙符按在了三捆黃香的正中間。
當我把地上的整條墳頭土撒成的線都掃得亂七八糟的時候,固定在棚頂上的銅錢已經全部落在了地上了,我也再沒有了那種發冷的感覺了,走廊裏的氣氛回歸了正常,我心想可能是半天河搞定了,便拎著掃帚回了寢室,果然,此時半天河正坐在李娜的床鋪上悠閑的抽著煙呢,手裏把玩著那塊死玉。
“搞定了?”我趕緊問道,我可不想一直額頭上貼著道符像僵屍先生一樣在廖可柔麵前站著,雖然現在廖可柔好像對半天河很有想法,但是我還沒放棄呢。
半天河示意我可以把腦袋頂上那該死的東西摘掉了,我如獲大赦,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也點了根煙抽起來了,心想麻煩事可算結束了的時候,沒想到半天河又說話了,直接讓我的心情又鬱悶起來了。
半天河說道:“離事情結束還遠著呢,這回還真碰見了一個厲害的東西,我隻搶回了李娜的一魂兩魄,封在死玉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