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你們……都該死……殺死你們……”
趙歡歡騎在我的身上,嘴裏還在不停的呢喃著,眼神中寫滿了瘋狂,我感覺她掐在我脖子上的雙手越來越緊,起初我還掙紮了兩下,但是發現這是一種無力的反抗,越是反抗,體力就流逝的越快,很快的我就感覺自己的眼睛陣陣的發黑,渾身發軟,頭腦也開始不清醒了,什麼對策也想不出來。
忽然,在腦海中,在此時渾濁的腦海中,一個消瘦的身影隱隱的浮現,這個人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粗布唐裝,下身卻極不協調的穿著牛仔褲運動鞋,一頭挺時髦的頭發上兩縷白發異常的炸眼,他臉上掛著一抹懶懶散散的笑容,正看著我,然後對我說道:“小二,你還真沒用呢。”
是半天河!對了,還有半天河!他在哪?我要掛了,他怎麼還不出手?想到這裏,我大呼一聲:“半天河!你他媽死哪去了?”可是這個聲音隻是在心中喊了出來,我的嗓子此時已經發不出任何的動靜了。
“天尊臨凡,百鬼繞行,撥雲見日,急急如律令!破!”就當我已經快要絕望了的時候,半天河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進了我的耳中,然後我就感覺眼前一亮,脖子上的壓迫感也瞬間減輕了很多。
我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才發現自己此時竟然已經不在那個漆黑的曠野之中了,好像是在一個空曠的石洞裏,而且看著還感覺有幾分熟悉。
而此時趙歡歡依舊騎在我的身上,雙手也依然還掐在我的脖子上,但是已經沒有什麼力量可言了,而她那滿是鮮血和泥土的臉也沒有了方才瘋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癡呆,表情僵硬,目光呆滯。
隨後,半天河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了她的背後,他的手裏拿著一根紅線,十分熟練的將紅線綁在了趙歡歡的一縷頭發上,接著口中低聲喝道:“出來!”
半天河使勁一拽紅線,連帶著趙歡歡的那一縷頭發都給扯了下來,趙歡歡“啊”的一聲驚呼,然後又是“哇”的一聲,張嘴就是一口黑色的粘液吐了出來,噴了我一身一臉,這又黴又臭的味道我是再熟悉不過了,是怨穢……
趙歡歡已經暈倒在了一旁,呼吸微弱,但很均勻,我想她應該是沒什麼事了,我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礦泉水,擦洗著被趙歡歡吐了一身的怨穢,看著坐在身邊不遠處地上的半天河,氣道:“你怎麼才出手?老子差點就掛了你知不知道?”
半天河此時好像也是有些虛弱的樣子,臉色蒼白了很多,但是依舊掛著那懶懶散散的笑容,說道:“如果不是這樣,我們三個真的很難逃離剛才那個鬼地方,而且我也真沒想到這個女人心裏是那麼的黑暗。”
我歎了口氣,灌了兩口礦泉水,心裏的氣也是消了一半,算了,至少半天河最後還是出手了,小爺又一次的大難不死,不過再照這種情勢發展下去,會不會有一天我會對生死邊緣感到麻木啊?那不就精神病了?